日本兵把朱狗道押到三叉河岛向矢的办公室里就开始审讯。日本人在三叉河还没有建立专门的审讯室，也没有完备的刑具，审讯就在岛向矢的办公室里进行，拷打就在隔壁的大厅里，那里刚刚还打死过两个人，尸体还没有抬走。岛向矢打开隔壁的门，让朱狗道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你要向皇军实话，不实话就死啦死啦的！”又用刀尖指着隔壁：“地上的那两个人就是你的下场。”朱狗道看见那死了的人吓得尿又尿了裤子，腿脚都发软了站立不起来。

封人美子则给他扯过一条长凳来，：“朱先生，你不要怕，你先坐，你只要了实话，就不会死。”朱狗道听封人美子倒还客气，就胆大点了，他摸索着坐到凳子上，不想摔了个狗啃泥。原来他坐到长凳的一尖，长凳的另一尖就翘了起来，他自然就摔倒在地了。凳子翘起的那一尖还要落下来，不想是翻过来了砸了他的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以为是日本人的特殊刑具呢。待凳子从头上滑下去以后，他睁开眼抱着头哎哟哎哟地叫。在场的日本兵看到他这副熊样，忍不住鄙视的笑。

封人美子则笑着：“慢点坐，慢点坐，摸准了凳子才坐，我们还要你的头话呢。”朱狗道：“你们要我什么啊，我都吓出粑粑来了！”南方人的粑粑就是屎，他真的吓出屎粑粑来了，屋子里立即一团臭气。

朱狗道那天不知吃了什么大蒜葱头烂黄瓜死老鼠臭豆腐，那屎粑粑还真是臭，把个岛向矢臭得嗷嗷叫，连连摆手，大喊：“拉出去，拉出去，枪毙，枪毙算了！”

臭气也钻进了封人美子的鼻子，臭得她直呛，好像吃了屎粑粑一样，忙掏出手绢来封住嘴。她想起学中时遇到的一句成语“臭不可闻”，那时她怎么也理解不了，现在可是亲临其境身体力行真正深刻理解了。

在场的众日本兵也被臭昏了，没有人来拉朱狗道。朱狗道见没有人来拉他去枪毙，心想自己也不定会死，索性就屙个痛快吧，他一放闸门就屙了个一泻无遗。屋子里就更臭了，臭成了一缸粪。封人美子就受不住了，站起来要走，丢下一句命令，是：“拉到河里去洗干净，给他换条裤子！”完就冲出屋去了。岛向矢也站起来逃走，踢了朱狗道一脚，骂道：“八嗄牙格，抓了个邋遢鬼！”

朱狗道在三叉河的河水里洗了半天才洗干净。由于他是坐在地上屙屎，衣服上也弄臭了，鬼子不得不给他换了裤子又换了衣服。鬼子也没有中国老百姓的服装，就让他穿了一身日本兵的军装。这下朱狗道倒不像是个中国老百姓了，而像个日本兵了。封人美子换了个房间来审朱狗道，原先的那间房子的臭气实在是太重了，她也不想在那里怀念起那一幕。这个房子的设备也齐全一些，事先给朱狗道准备了椅子。这下朱狗道就不会坐不稳凳子而摔倒了，椅子是藤椅子可以装下他的整个屁股。朱狗道经过这一番惊吓这一番折腾，胆气也大起来了，好像日本人并没有要立即杀他的意思，他嗅出点味道来了，日本人是想让他出对日本人有用的情报。

封人美子对朱狗道：“朱狗道，你也识相点，那屋里死的两个人你也看到了，他们就是不对皇军实话，才枉送了性命，你对皇军实话就免得走他们的死路了。”朱狗道一听又怕起来了，日本人杀人可是不问青红皂白的，一个眨眼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命，他哭丧着脸对封人美子：“皇军姑奶奶啊，你要我些什么呢？”

封人美子是灵泛人，她一看朱狗道这样子就知道朱狗道是个大蠢子，她一听朱狗道的话音子就知道朱狗道到现在还不明白皇军要他什么，就：“蠢猪，皇军要你，朴地皮是怎么死的，是谁杀死的，面条村的妇女是谁救的，皇军是谁杀死的，镇上谁是**？”朱狗道并不蠢，原来皇军是要他这些，他原先也依稀想到了，只是有点装糊涂。

朱狗道立即想，那**的人可不能啊，了那也是死路一条啊！又想，那杀朴泼皮的人虽然蒙着面，但有一个有点像瓜老大，那也不能啊，了那两个女魔头会要我的命的啊！他就想，那就只有装蠢猪糊弄日本人了，怎样糊弄日本人呢？

朱狗道还在想。岛向矢可没有耐心了，他把长刀在桌子上一敲，大声：“朱狗道，你不？”朱狗道立即站起来对岛向矢鞠躬，连声：“，！”接着：“也容我想一想，想得清楚些，得明白些。”封人美子止住岛向矢的发怒，：“让他想想。”朱狗道就装着想了一想，然后：“我了。”封人美子：“你。”朱狗道就了起来。

朱狗道：“那天下午，朴地皮找到我，皇军让他当了保安队队长，要我参加保安队，我也想效劳大日本皇军，就同意了，朴队长要我和他一同到镇东门去指认面条村的人，我就去了，真看到面条村的赵启光来了，我们就指认了，皇军就把赵启光杀了挂在镇楼上。”

他顿了一下，接着：“晚上，朴队长叫我到他家去开会，商量成立保安队的事，也商量第二天指认面条村的人的事，我就到朴队长家里去了，我到了时，在朴队长家里的还有顾万桶、朱史缸、彭鸡鸣，我们在后面的房子里开会，大门都关得死死的，我们在屋里正在商量明天如何去抓面条村的人，如何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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