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隐隐不忍，心疼他，便听话的往厢房休息，她知道假如她不往休息，韩煜也是不会先行休息的。

进夜，莫知言在床上睡不着，翻了个身，披上件外衣，起床步出屋子，到了院中。仰头看天，今夜月色甚好，无雨无雾，月光甚是亮堂，身旁一丝风吹过，就着月光，如梦幻般迷人，登时也让人感到热和。

院中种着一棵白玉兰树，此时不是花期，枝叶光秃秃的，略显萧瑟了些。莫知言轻身跃上一枝较大树叉，靠在树干上，远看远方，那方向是帝京的方向，是故乡的方向，是给她无穷亲情的方向。

这样的月色太轻易蛊惑人心，让人心智变得柔软，这样的气氛太轻易想念亲人，莫知言思及家中亲人，不自觉的一丝淡淡叹气从喉中逸出。

“我这的风景如此糟糕？”男子温润地嗓音不高不低地响起。

莫知言心中一颤，转头往下看往。

看进的是一双干净无暇、热和祥和的眼眸，脸上热热笑意像是能抚平所有苦楚，愈合所有创伤，让人不自觉的安静。北国之巅，南国之滨，大漠之烟，东海之阔，全聚于他眉间。冰山雪域因他而化，沙域蓝海因他而潮起。由于他的眼，人间有了四季，由于他的笑，四季只剩了……春

莫知言感到身旁树枝上已然枯败的枝叶重新发了芽，开出了芳香的玉兰花，登时满园溢发清香，百蝶飞舞。月光照着他，似乎周身被上了一层银纱，显得格外清幽，他白衣似雪，那白衣在他身上一点不突兀，就是他自己一样，只属于他的白色，月光银白，干净的一尘不染，如这玉兰花一样如云如雪，莹洁清丽。

这张举世无双的脸，只要看一次就不会忘记，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他完善的像是一个梦，美的让人不敢眨眼，怕眨眼间，这梦便飞逝了。

他站于月光下，笑脸朗朗，清雅素淡的脸色便已夺了星光，遮了月光。

“轻然。”娇羞一笑，轻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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