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虎挺长时间没有跟廉华歆在一起了。这段时间，他知道，她每天要上班，要东奔西跑做业务，还要学车，就较少约请她。两人达成了默契，电话里保持着联系。直到昨晚，他才意识到，她已经买了车，是那么急切地要告诉他，或许还有要向他显摆一番驾车技术的意思。

现在，她很快就要开着车来接他了。心爱的女人推却一切，召之即来，这让他兴奋莫名，蓄积的情感和**，也想向她痛快地宣泄一下——好在挺住了，在从昨夜至今的隐晦时光中，没有跟车玲乱来——想起刚刚过去的一幕幕，想到廉华歆一会儿就要到来，他心中竟生了些许委屈，索性熄了收拾停当到楼下路边等她的念头，到盥洗间仔细沐浴一遍；把车玲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一一检查拾掇过，甚至，检视了床铺的褶褶皱皱，把车玲遗落的几丝头发都拈起丢到抽水马桶里冲走，然后——当他准备静卧等待的时候，廉华歆到了。

王一虎只穿着三角裤，他打开房门，只见廉华歆是白衣黑裙，满月似的脸庞上墨睛红唇，一只手的手指上吊玩着车钥。他在门缝里打量她，好似对待一个走错了房间的客人。廉华歆见他堵在门口不动，拿车钥梆地敲一下他的头说：“魔怔啦？”王一虎说：“你今儿身上穿得这么素雅，可是又涂眼影又抹口红的，这是什么打扮呀？手里还摇晃着钥匙，吊儿郎当的，怕雷不死人啊？”

廉华歆就睁圆了乌亮的眼睛，咄咄逼视着他说：“有什么不妥吗，这不是很好吗？怎么，不想让我进房啊?那好，我走了，拜拜啦您唻！”说着，假意转身要走。

王一虎一把将她拽进来，反锁上门，拦腰抱起她，往床前走去……

两人在旅馆里三番五次缠绵到近午，王一虎内里耗竭，精神却很好，酒劲也完全消退，就觉得饿了，要上街吃饭去；廉华歆满足而疲惫，只是贪恋床榻，不肯起身，拉着王一虎又躺下，说了些彼此工作上的事，到了该退房的钟点，二人方才起床洗漱，整饬毕下楼。

车就停在路边的咪表旁，王一虎围着车左右看了，说这车还行；又问了价钱，向廉华歆要过钥匙，让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就开着去中途的食街，路上并夸了汽车的内饰和操作性能。

吃过饭，廉华歆驾车。王一虎表扬说拿到了驾照果然比学车时娴熟多了，车开得流畅平稳、像摸像样。廉华歆就很得意，说：“那是。你不看看你老婆是谁呀！”

一句话，让王一虎的心情又温暖又复杂，只是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有了车开，你高兴吗？”

廉华歆目视前方，不假思索地说：“那还用说！”说完了，若有所思，“他那个人，其实心地很善良的，巴我也巴得很紧。”

王一虎想说，既是这样，你要好好对待人家，好好跟人家过日子——刚想到这里，心里狠狠骂自己道：擦，说什么混蛋话，言不由衷，真他妈虚伪！

如是想着，便一路不再做声。车子驶进路边弯道，准备进报社大院，廉华歆问：“你在想什么?又不高兴了？”王一虎说：“小心！开慢点，前面有人横穿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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