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华歆回到家，睡了半天又一夜的觉，翌晨打扮一番，上班了。

王一虎在办公楼里没有碰到她，也没有给她打电话。他想，在老家过春节回来的人，大都疲累，也许她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且让好好休息，等她上班了，再请她出去好好撮一顿。

临近中午，王一虎收拾了办公桌，正要关电脑，msn上突然弹出了一句话：“在吗？”他一看是廉华歆发来的，赶忙在键盘上敲出：“在。”“中午怎么吃饭？”“你在家吗？”“在办公室。”“你想吃什么？”“想吃螃蟹。”“好。你下楼去停车场，我在车里等你。”

廉华歆今天穿了丝织的水红色紧身夹衣、黑色筒裤、浅棕色皮鞋，耳垂上是两颗熠熠生辉的白珍珠，看出来她精心描了细眉、涂了眼影，通体闪动着少妇的妖娆。

她进了车，车门还未关上，一股只有米兰花才有的纯正优雅的香气，忽地沁入王一虎的鼻腔，他的心跳立即加快了，就兴致勃勃地问她：“想去哪里吃，你选。”廉华歆想了一会儿说：“咱们去远一点儿的地方吧。”“怕是跟不上你下午上班。”“我刚回来，也没什么急事，下午可以不到办公室。你呢？下午还要上班？”

王一虎心里激动，说：“你有时间，我就有时间。那我选地儿啦。”“好，随你！”

他略一思忖，径直开车上了滨海大道，一路左转右旋，来到了远郊一个山坳，徐徐驶入一个小山村。

这里，说是山村，可也并不荒凉，往东隔一个小山头，便是个大海港；山村西侧，则热闹着一个小渔港，每天一早，有不少海鲜从这里批发到市内各个餐饮排档和酒楼。村里没有一条平直的道路，却花树掩映，十分洁净。山村临海，有三五家经营海鲜饮食的餐馆；通往绿树葱茏的山凹，还有两家相隔着一小片相思树林的旅馆。

两人选了一家餐厅坐下，王一虎让她尽情点她喜欢吃的菜。廉华歆点了清蒸羔蟹、葱炒带子，又要了一打蒜茸扇贝、一个芥菜沙白汤。王一虎要点两瓶啤酒，她说要两支二两装的白酒吧！他就顺势要了二锅头。

两人酒足饭饱，脸上、身上都热乎乎的。王一虎叫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两人慢慢地坐喝。

王一虎说：“海鲜比北方的手擀面怎样？”廉华歆说：“各是各的味道，不能厚此薄彼。你看，我这一假期，没少吃面，都胖了一圈了！”他就眯了眼、涎了脸，说你哪里胖了，我怎么看不见？她拍拍自己的脸说：“这里。”“还有呢？”廉华歆嗔了他一眼，不接他的话茬，却伸了一个懒腰，说吃饱了就犯困，可能还没有休息过来。王一虎说我喝了酒，现在开车也怕遇着警察，这里有旅馆，卫生条件应该不错，去休息一下再走，行吗？廉华歆说走吧。

两人步行进了山凹，选了一家叫“望海小筑”的旅馆。老板问房间要双人床还是单人床的？王一虎说废话。老板看看他们，歉意着说对不起，领他们进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窗户朝南，有厚厚的红丝绒窗帘，不大，却有两米见方的大床，床单被褥洁白松软。王一虎锁了房门，返身就要抱廉华歆，却被她挣脱，去合窗帘……

……王一虎无论如何用功，仍是无法坚硬。越是紧张，就越是无用！他努力抑制着身体的抖动，内心痛苦万分。廉华歆温柔地说：“不要紧，你是太紧张了。我知道你爱我，是太爱我了！我不在意，我们还有以后的。”

王一虎懊恼地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真的跟你在一起了，却是这种样子！”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你要放松了，一定会好的！”

王一虎生气着自己，下床去点了一支烟。廉华歆笑米米地看着他狠狠抽了一口，轻声道：“你的烟味儿真好闻！”王一虎苦笑着说：“烟味儿好闻，不行的滋味儿可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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