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4)
作品:《宫·叹》人们的小小心思,闲暇时摆摆也就罢了,时今当着太后的面儿还要惺惺作态,这就未免过分了吧
这闵才人毕竟也不是全不知趣儿,见皇上如此,她不敢继续不知好歹:“是。”颔首轻轻的应了一声,跟着便把身子站起来了。又似乎是跪的久了,这身子一颤、险些又栽倒了去。
“还不快去扶扶闵才人”我抬眸徐徐,对一旁侍立的宫娥道。
那宫人忙过去搀住了张彩儿。
“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何要自尽”太后的心思一直放在这事儿上面,没多兜转,继续问了一句。
张彩儿敛眸徐徐,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侧面的神色似乎是在踌躇。但她没有过多耽搁,唇畔一抿,抬眸时终于下定了这好大的决心后开口利利:“因宫里传言,所有的嫔妃都会被”于此再度瞧转向我,眸光怯生生,接口嗫嚅,“都会被荣妃娘娘处理掉。”
我神色一恍
张彩儿如是怯怯急急的继续:“下一个只怕就是妾身了”一缓后骤利。
“胡闹”太后抬手“啪”地一声拍着几案站起来,这厉厉的一声牵出了不容凛犯的威严。
“母后,您且消气。”皇上忙侧目对太后低声宽慰。
太后方定了定心,那一双不怒自威的凤目肃穆的瞧着闵才人,即而缓缓的移转目光又看了我一眼,方把身子重新坐下去。
我对上太后的目光,但我从来就没法精准感应到她的心思,下意识颔首一恭,把目光错开。
余光瞥见皇上也向我看一眼,我便抬眸,果然见皇上正看着我,那目光有着笃定。他见我瞧他,向我稳稳的点点头。
这是一种无形的保障,我在心里知道这个男人他会护我周全。于是我也对他点一点头,旋即错开眸色去瞧那被震了一震后、权且安静的闵才人。
这张彩儿方才被太后的声威吓到,眼下渐渐恢复了正常。她静默须臾,甫一下便把身子跪下去,对着皇上、太后的方向依次一匍匐,即而开口、声色慌张:“妾身原也是不屑这等混说话的。”她一停顿,径自抬首时瞧见眼角噙了泪珠,这声色愈发的凄扬哀婉了,“但且看我们同受封的这一批妃嫔,珍嫔、僖昭仪、兰才人”她的目色有点儿放空,吐言缓缓,于此忽又眸色一聚、声息着重起来,似从回忆里惊醒,“这一个个的全部都或囚冷宫、或命丧九泉。几个熟悉的里边儿,算来就只剩下了甄美人和妾身。”
我在心里起了盘算,这话儿听了一半就不愿再往下听了,她那点儿小九九我已经梳理了清楚,甚至都知道她下边儿要说什么。
这殿内的空气由一开始的绷紧至眼下慢慢松弛下来,我心中忽然觉的有点儿滑稽,一丝哂笑落在心里,真真是不屑的很
太后端着架子没有情态,而皇上抬手拈了茶盏品饮一口茶汤。
张彩儿敛了一下眸子,又哀哀道:“妾身受不了这日日夜夜刀悬头顶的日子,心下推量着干脆也不消等待,索性自我了结了也就完事儿”落言牵出一阵哭泣。她埋下面去,纤纤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呵”我突然勾唇冷笑。
太后、皇上、并着闵才人全都向我一下子看过来。
我的姿态并未有丝毫的异样,如是的悠哉悠哉很是安详。这目光没多兜转,径自往着张彩儿身上一落,目光鄙夷,一搭搭缓缓然叙述的口吻:“珍嫔被皇上下旨封入冷宫,乃是因为萧家不知死活、行刺圣驾,与本宫有何干系”我偏了一下面目,抬手玩弄着一旁侧几上的缠枝夜光盏,“僖昭仪自己失仪才会自作自受,这也能叫你往本宫身上扣帽子么呵”又一敛声,我淡淡的讥诮了句,这些个话儿其实也是实话。我又道,“兰才人更是胆大包天,居然胆敢在这后宫里大行巫蛊之术、压胜害僖昭仪腹中胎儿流产,如此的蛇蝎心肠这才被本宫杖毙”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一下便扬起来,但我是刻意拿捏着语气,分寸我还识得。至此微一停顿,我摇摇头叹了口气:“是,这后两个如此说来,确也涉猎本宫。”语气重归和缓,我又一抬眸、声音再扬,“但秩序理法、祖宗家规,理当恪力维护,又岂能把她们的薄命一个个的都算在本宫头上”我转目对着太后、皇上目光依次波及过去,不卑不亢,声音稳沉,“太后、陛下都是明白人,妾身所行所做每一步路每一件事都无愧苍天无愧于心这一点,明白的人自可明鉴”
这一番话说的好生亮亮堂堂大气有加呵但就连我自己都很不屑这话里话外的一怀虚伪。但架子不能失去,姿态更得放高,曾经我以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但现今我已看清楚了,这世上真真假假、对对错错的,又怎么能有一个评判的标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人若只为自己,还未等到天诛地灭便得先自作自受把自己给折腾死
这之中就需要把握一个“度”,就是一门高深的大学问了
我这一番话才一落定,周遭空气便又重新陷入到一种闷窘的境地。
皇上聚了眉峰,颔首权且不言。
而那闵才人也低低的垂下了头,不语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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