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4)
作品:《宫·叹》左转右转,仔仔细细的查探自个这脸上是不是生了细密的皱纹。
还好,这张面孔一如我一十八岁的容颜一样,是那般的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没有半点儿显出苍老的迹象。
嗯,那就是我的这一颗心苍老的缘故吧
恍然又想起,荣妃上官氏琳琅,年仅一十八岁便已身居妃位、且是一宫主妃,这也委实是莫大的荣宠,不能说是给上官一脉丢人了吧
这一切的加身,诚然离不开太后当初的抬举、陛下的宠爱、师父的看好,还有我自己的努力,更委实离不开一个天时地利。如此,往后这条路会怎样走、该怎样走,这一座宫城浮华年景,华丽堆叠的帏幕次第拉开时,展现在面前的最终宿命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有一个怎样的结果却一点儿痕迹都窥探不到
不好说,因为一切一切皆都是这命里透的事情
“娘娘在想皇上。”突然的一声人语,低低的,是冉幸的声音。
我回神,下意识敛了一下眸子,把面靥侧开去:“本宫只是,累了。”微一缓声。
冉幸却摇摇头,行步又凑近了我身畔一些,颔首微微:“娘娘不必急着遮掩,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世间常情,又为什么一定要遮掩呢却又有什么好遮掩的”临了一叹,哑哑的。
我顿有一种自己那点儿小小心思被人拆穿看破的感觉做做弄弄的,心里有些发毛。把面孔正了正,却没急着回话理会她。
“唉”冉幸的檀唇里氤氲出一叹,幽幽的,“娘娘不觉的自己一直很矛盾”尾音微勾,一句问句。
我敛睑:“这世上的人,谁又不是天生的矛盾呵”心里一动,自嘲的味道勾起来,“这娑婆世上的人都是造了孽的因缘聚散合无非业力,若是没有业力的驱驰作弄,谁又会来到这如此复杂薄凉的浮生世界”这话是实话,但此刻这么言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的缘故,觉的有点儿悲观了。
冉幸近来似乎极喜欢拂逆我的观点,我边言语她边摇头,这叫我心里很不舒服,便渐渐也缄默言语,垂了眸子不置一词。
“娘娘如果想要留住皇上,就不能退缩,更不能软弱。”她兴许也觉的没趣儿,终于开口又道了这么句。
我真的很想继续把脸转过去,但是这身子有点儿发僵,似乎是隐隐对她这话有着那么几分不敢承认的认同。
她继续:“似被谁感化这类的心思,更最最是要不得的”末尾语气骤凛,这前遭柔软的调子至此竟也显得锋利逼人
“冉幸。”我下意识启口把她打断,自知自己是躲不过了,便转了面目看定着她,对她认真道,“你这些话儿我自个心里也是明白的,且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该怎样做、会怎样做,我会审度时宜,做出恰当的举措。”中途定了一下,我且在思量,且这样告诉她。
冉幸闻言果然安静下来,她不再多话,径自转了身去。
我回看镜面,见她捧了烛台放置在窗边、又以银簪子去挑那蹿的有些高的灯花。纵然她很安静,但这有心无心一转眼睑的须臾,还是叫我看到了那眼眸深处一痕淡淡的叹息。
心弦收紧,我不敢去看她,而回目菱花时又不敢正式我自己
即便皇上早早便遣人来传话,说自己今儿不过来了。但大抵是后半夜的时候,皇上还是悄无声息的摸进了内室来。
我睡的不踏实,这也是被他惯出来的毛病,伴君侍寝久了,便也渐渐习惯有他在我身边的每一个夜晚、甚至每一个白昼;习惯与他相拥一处、赏看那漫空满室淡淡溶溶的冷暖星辉与朝阳;习惯了枕着他的臂弯入眠;习惯了每天睁开双眸时第一眼便看到他赖于这种种习惯,他每次被或大或小、内内外外的事情绊住而不能来惊鸿苑时,我就会睡的很不踏实。
而我也总能够第一个、最快便感应到他的气息,一如感应师父姜淮一样
谁会成为你生命里的无可或缺,有些时候这“日久生情”的楔子也诚然是不欺人的缘份就摆在那里,化为一盏溶溶青灯,你要或者不要、你撷取或者不撷取,它的光晕都也会徐徐的波及映亮整个屋子、整个视野、整个心、点亮你整个灵魂
“陛下。”我阖着眸子就已突兀一唤他。
他足音骤停似是愣一愣,旋即这足音又响起来,摸索至我的榻边:“还没有睡么”身子似乎是俯倾下来,他的气息在逼近,“突然这么一唤,大半夜的,吓朕这一跳”尾音含了一抹笑,淡淡的。
我这么阖着眸子假寐,感知到他温热且均匀的呼吸波及到我的面靥,作弄的这皮肤痒痒的。这心里忽感安然。这时睁开眼睛,果然正正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张闪烁着明灭神色脸。
我笑一笑:“陛下不来,臣妾睡的不踏实。”音波暧昧,此情此境倒显得有点儿撩人了。
他唇畔一笑,旋即把身子在我身边躺下来,头枕臂弯仰面卧着。
他已退了那逼仄疏离的华服、换了宽硕的疏袍,身上熏染了淡淡的茉莉香,俨然已经沐浴过了,这么躺着似乎就很惬意。
我侧过面目含笑看着他,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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