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4)

作品:《宫·叹

的一句话,不待我充分领悟这里边儿的诸多蕴含,她娥眉一垂、徐徐继续,“奴婢是为娘娘好,怕娘娘在这一枚枚的糖衣炮弹里逐渐迷失,日后荼毒入骨,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了最后她许是动了很浓的情,几多心绪承载其中,一丝一缕都是无奈。

这话听来很真挚,能够感觉到她其中的宣泄。但这个真相浮出水面的太过突兀,叫我不能防备,叫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举措,甚至怎样的思量,所以我沉默了。

冉幸亦是沉默。能够直言不讳的告诉我这些,其实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冉幸的性格是锋利且直白的,她这一副看似柔弱的身子里充斥着剧烈的韧劲儿,所蕴含的力量委实是剧烈的

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波及着我的脑海,又漫溯迂回、顺着心房贴烫过去。突忽一下,这情绪堆叠到了一个极致,“噗”地一声,我勾唇苦笑。

“娘娘”这无疑吓坏了冉幸,许是她以为我怒极反笑,她终于也不再沉默,甫地唤了我一声。

我的目光错开她不去看,这心这魂儿感觉都已经迷失了去。转面间似乎是起了一阵叹息,苦笑未敛、唇畔呢喃:“我早已经迷失,又谈何继续迷失。”淡淡低低的一句,十分喑哑,听来连我自己都被这字句间充斥的气息,给作弄的突忽绝望。

“娘娘”冉幸被我这出离她意料的反应给逼的害怕,她又是一声唤,比方才锐利,即而身子一落便跪下认罪,“奴婢知罪,奴婢已经知道错了娘娘您不要这样,别这个样子,不要吓奴婢”她的声音很急,一下下的,似乎牵着情绪起了哽咽。

而我真的没有怪她,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力主宰,连行步人生的智慧都无法提炼,又还能有什么脸去怪别人

面着她这越来越湍急的情绪,耳闻她这一声声的“知错”,忽然我觉的很好笑,又很可悲。

“错了么”没对着她,是顺势的启口嗫嚅,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对还是错,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了”尾音下意识的拖了一拖,长长的,也徐徐的,很轻微。

“娘娘,您不要这样说您”

“罢了。”我觉的自己很无力,启口打断冉幸,把手里赏看了经久的那盒香饼递给她,“你把这盒熏香作为礼物,吩咐人去探望甄舞涓的时候给她带过去,本宫也算是借花献佛。”于此一顿,“先前那花儿献的并不十分好,我不知道你已经暗中做了手脚,不知道那香袋子原是留给我的,结果反倒害江娴受了许多苦楚。”又似一叹,“罢了,凭白叫她替我消灾,这又不知道是冥冥中一段怎样的因果这一次,这礼物可千万要送的稳妥,便权当是弥补了上次的遗憾。”

这么一字一句的,我决计是真心实意怎么想就怎么说的,但在无形间震慑了冉幸。

她应也不是,不应又失礼。看着她那眉目渐渐纠葛到一处,她似乎在心里辗转了经久,还是应下来:“是。”于此一颔首。

我是真心觉的乏力,挥挥手叫她退下去。

但冉幸又怎么能平复心底那一怀浅动的不安她垂目颔首,似乎是转身欲走,可身子才一侧了些微便又回转了过来。

“娘娘”又一唤我,她重新把身子跪落,在我面前摇头不住,“您不要这个样子,您心里有不愉快那打奴婢骂奴婢都可以,但您这么一个字不提的就此揭过去,才叫奴婢真真很不安心呐娘娘”她是真的着急了,哽咽了起来,对着我匍匐一叩首。

我颇感无奈,徐徐的氤氲一口气。她这个样子没有必要,当真是没有必要但她叫我说出可以令她安心的话,此刻的我又没有那份心力去研究怎样措辞。

“冉幸,本宫真的没有怨怪你。”我茕茕一叹,眸中神彩黯淡,似乎仍有哂意,“若说怨怪,本宫也只是在怨怪我自己”似叹非叹的一落声,我把身子就势在贵妃椅上躺下去,侧了面孔、阖住眸子不再言语。

听得衣袂细微的动响,该是冉幸起了身子。

我没有动,推察着她想唤我,但见我这般则又不忍打扰我。许久后不闻人声,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跪在这里,但这时身上忽有轻被徐徐一盖,我知道是冉幸为我往腰身上搭了一角薄被。

之后便又听得她足音渐渐远去,这一次是当真的退下去。

我方睁开眼睛,但身子如是未动。目光定格着眼前这一架富贵吉祥的牡丹绣屏,突忽开始无声讥诮。

恍惚觉的这一朵朵富贵倾城、流露天家帝王威仪的几乎专用的花卉,此刻是在无声暗哑的含笑默顾、眼波嘲讽

121卷八第九十八回棋快一步急掌舵1

这一场心机谋划的局,到底还是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那是在七月中旬的时候,已经淡出风云舞台极久的珍嫔萧氏,突然重新出了冷宫仍恢复“珍嫔”封位,把原先的“梓童苑”改作了“回恩苑”,居箜玉宫回恩苑,仍为这一宫的主妃。

但这是陈皇太后的旨意,我半点儿都不知道

这“回恩苑”的更名可谓是深意大存,回恩回恩,回转恩情,太后是要这位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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