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73）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41、

女性的柔美具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具体到了办案中也不例外，与王伟沟通起来有“障碍”的曲燕在与杜秋萍的谈话中很动情，也很放得开。姚海亮看得出，尽管视频经过了些许的剪辑，杜秋萍那些经典的“交流技巧”也所剩无几，但这个属下的干练还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不一会儿的功夫，曲燕便已经“很进入状态”了。伴着视频的播放，王伟还做了简短的旁白，说这个女人为了救自己的那个二杆子儿子，已经到了“知无不言”的地步了……当杜秋萍再次适时地把纸巾送到曲燕的面前时，女人都有些泣不成声……

………………

“妹子，姐的命苦，如果不是遇上那些披着人皮的王八蛋，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那些个挨天杀的，没有……没有一个好东西……”

“曲总，您喝杯水稳定一下情绪……”

“什么曲总，那都是唬人的，叫姐，还是叫曲姐吧。妹子，你长得真漂亮，看见了你，我就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我高中时上的还是省实验中学呢，当时我的成绩一直不错，要不是那个王八蛋，我也能上大学，像你们一样，上个班，嫁个男人，踏踏实实地过一辈子多好……”

在杜秋萍耐心的劝慰之下，曲燕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专注的眼神似乎已经游离到了思绪的远方……姚海亮知道，这个时候，也就应该是这个女人开口的时候了……

……………………

二十几年前的津川，大王镇双岭村矿区的一户人家里，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交谈着什么，外间的堂屋，一个梳着两只羊角辫的女孩子正瞪着惊恐的双眼等待着自己命运的宣判。

“就这么定了，把孩子送省城他姑家，这孩子学习好，要是留在这儿真的毁了……”

“进城是好，但……”

“也别什么但是了，我们就听老嫂子一句话……老嫂子，我们说的你都听见了吗，把艳子送省城他姑家那里……老嫂子，你不会说话，我知道你的心里明白，你同意就点点头，不行的话就摇摇头……老嫂子啊，要我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早就过去了，别因为这就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啊……”

“老嫂子，你就表个态，事情我们也好做……这都什么时候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小芸……”

说话的是本村的支书，当支书说这些的时候，几个邻里乡亲也同时附和了起来。在几个人围坐的桌边床上，还躺着一个面色枯黄的女人，伴随着艰难的点头，两只深陷着、死死的闭着的眼睛里突然流出了混浊的泪水，

“老嫂子点头了，明天就把燕子送省城……”

“娘，我不去，我要和娘在一起……娘……”

就在房间里的几个人做出决定的时候，外间堂屋里的那个叫艳子的小姑娘跑了进来，一头扎在了妇人的怀里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这个叫艳子的女孩就是曲艳，在她的记忆里，家里只有娘一个人，娘告诉过她，父亲在矿上的一次事故中去世了，她的家原本在津北县的乡下，父亲去世后母亲才把她带到这里的。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和别的小伙伴不同，别的小伙伴都有妈妈，而她却只有娘，她也曾经很天真地把自己的娘叫成“妈妈”，但每次都被娘愠怒的表情阻止了。

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娘是她唯一的亲人，娘喜欢她、疼她，她是不能惹娘生气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心里给自己立了一个规矩，娘不喜欢的话、不喜欢的事，不能说也不能做……直到后来在书里看到并确认，妈妈和娘两个词汇是一个意思的时候，曲艳才算安下了心，原来，她也是有妈妈的……曲艳和娘一起生活的日子虽然很艰难，但她的生活还算快乐，再后来，和男人们一起在矿上讨生活的娘突然昏倒后回家就成了这个样子。娘的工友和村里的好心人凑在一起决定把她送走，如果不是那些叔叔大爷们说起，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在省城工作的姑姑。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为了能让绝食的母亲吃饭，曲艳还是来到了省城。

曲艳到省城没多长时间，便自己跑了回来，但等她回来时才发现娘已经不在了，她在娘的坟上哭了两天两夜后被姑姑又接回了省城。在曲艳的记忆里，尽管姑姑家的生活条件很好，姑父、姑母对她也不错，但她还是有了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她想娘，但又不敢说。她隐隐的发现，姑姑似乎并不喜欢娘，只要她提起和娘有关的事，姑姑的脸上便布满了阴云。那个时候，姑父很忙，白天很难看到人影，只是在晚上的时候偶尔遇到。姑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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