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想想你自己，再想想你们的研究，或许另一个时代即将来临。”

另一个时代？

变异体？还是生化战士？

这一刻苏尚明豁然明白了，现代武器比过去无外乎就是距离、威力、速度这三者的提升，而变异体的体质、速度和异能却弱化了现代武器的优势。

一但枪炮不再如原来那么强悍，变异体、异种生命这些物种之间的战斗就再次回到以古武和异能为核心的较量上来！

“古伦在研究变异体的战斗技巧吗？”

“这只是猜测。”洪宣娇分析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古伦不仅想在武器上压倒人类，更想在生命本身上有所突破，这样一来他就能在新的时代里占取先机！”

苏尚明心中一凛，而后在来回踱了两圈儿道：“可就算这样也得重长计议，现在外面强敌将至，实在不是对付他的时候。”

洪宣娇道：“我只是分析，至于究竟怎么做，全在于你。”

不能逃，也不能伤及无辜，又要同时对付两方强敌，这太难了！

苏尚明蹙眉思度了半晌始终无法找到万全的解决办法，正为难之际，忽然听到一声幽怨地叹息，回头一看原来是卡妙的声音。

她这会儿正在看朱迪特的日记，想是读到了什么伤心处，故此正哀叹女主人的不幸。

苏尚明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心想自己一会儿不管是逃是战，这女孩都难免受连累，两人的确可以一直躲在这高维空间里，但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这里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难道让她在这里待到死吗？

横竖是得拼一拼了，不过苏尚明觉得在这之前得为卡妙做点儿什么，或许这仅剩的时光也能帮她找到一些快乐。

想到这里苏尚明走到卡妙身边，有意搭茬道：“怎么，替古人担忧了？”

卡妙听到苏尚明的声音心下一喜，但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理也不理苏尚明，径自读起了日记：“在闺房中整日劳作的年轻姑娘，一听到玉笛的声音，就被感动，她想象着自己听到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透过窗纸，柑橘树的叶子将阴影洒在她的膝盖，她想象着有谁撕开了她丝绸的裙子。”

这是首诗，名叫《橘叶的影子》，是丁敦龄所做，不过中文原诗已经无法考证，卡妙所读的只是朱迪特翻译的法文诗歌，纵然如此苏尚明还是能听出里面的闺怨之气，不觉感叹道：“古今中外的女孩子虽然风俗样貌各异，但心事还真都一般无二啊。”

卡妙没应声，撇了下嘴，放下日记又操起了一支毛笔故意气道：“中国人当年就用这种笔写字？感觉好笨。”

这笔墨纸砚也是朱迪特的遗物，还是当年丁敦龄教授汉字时用过的，卡妙拿毛笔借题发挥，苏尚明当然知道什么意思。

“这你可就说错了，这玩意能写能画一点儿也不笨。”说着苏尚明上前几步，按了下朱迪特的画像，随后异种植物蔓延而来掀开画板，露出一扇方正的窗口，转瞬间外面的月色淡然而现。

这窗口是苏尚明用异种植物在高维空间做出来的，高维空间并没有三维世界的光源，这月色其实是高维空间边界的可见光，它的时间长度不到一秒的亿万分之一，之所以能长时间存在，是因为这点儿光不停在同一空间里自洽循环的结果，也正因为如此，这月光看起来特别朦胧模糊。

“有什么好看的。”卡妙全以为是天气阴霾所至，其实她不管自己身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怕是个梦又能怎么样？

可她又是有气的，这来源于她心里的不甘：既然是梦，为什么还不能如愿？

“只有月色当然不好看，还得有橘叶和影子。”苏尚明的话音刚落，异种植物蔓延到了窗口上，蜿蜒卷曲，若隐若现地淡入空间，模拟了树枝遮挡月色的特效。

这一刻，朦胧的月光掠过枝条泼洒在卡妙身上，她的睡裙霎时布满了斑驳的光晕与树影。

苏尚明道：“像不像月光撕碎了你的裙子？”

卡妙看着这一幕身体登时僵住了。

多美好得一瞬啊！

卡妙眼睛已有些湿润，她喃喃道：“你说你能画下来，是真的吗？”

“当然。”苏尚明说着拿来砚台，又从异种植物中挤出几滴汁液残墨中混合了一下，而后操起毛笔沾足了墨汁道：“你别动。”

“你要……呃……嗯……”

卡妙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她做梦也没想到，苏尚明竟然直接在她的睡裙上画了起来，那毛茸茸地笔尖透过睡裙抚摸着她的身体，一遍又一遍，虽然似有若无，但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

但她又咬着嘴唇拼命的控制着自己，因为她太怕失去这如梦似幻的画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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