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谁，是由别人决定的？”

苏尚明这话让詹妮不觉哑然，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默然不语，良久，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苏尚明连日来颇多烦闷，一股肠子八下扯，牵挂的人太多，又接二连三的承担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本来想找个人说说，这会儿詹妮一哭，他一肚子的话只好又咽了回去。

不被理解的滋味当真不好受，自己如此，朱迪特怕更是如此，屋子有两个人，却仿佛比一个人的时候还要孤独。

想到这里苏尚明不觉自嘲地笑了下。

“你还是叫我詹妮吧。”詹妮轻轻印了印眼角儿的泪水道：“今天他们找你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苏尚明知道詹妮是想转移话题，寻思正好自己也想找个人商量下，于是便将白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詹妮听后担心道：“你真的要去？那里很危险。”

“既然命运选择了我，我怎么也得做出点儿回应。”苏尚明安慰道：“你放心，卡尔集团会找人协助我，以他们的技术和实力，此行应该万无一失。”

苏尚明知道这话是自欺欺人，万无一失前面怎么好几个小队都失败了？不过对詹妮只能这么说，毕竟再多的危险也是自己的选择，没必要让别人为此担心。

“小队的人定下来了？”

“还没有，不过里奇说他们出人，后天我去选。”

“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

“我。”詹妮起身毅然道：“我和你一起去。”

这话太突然，苏尚明满眼错愕地看着詹妮道：“你开玩笑吧？”

可苏尚明的话音刚落，眼前詹妮忽然娇影一闪，竟兀自消失，紧接着一道冷风向苏尚明肩颈呼啸而来。

苏尚明坐在床上并未躲闪，凭空一抓，瞬间捏住一只皓腕，腕前的指爪紧紧贴在他的脖颈处，却再也无法收紧。

“带我去吧。”詹妮的语气满是恳求。

“你自己说的，那里很危险。”说着苏尚明一耸手腕，詹妮迫得倒退数步，可紧接着她的身影再次消失，随后一前一后两道冷风接踵而至。

苏尚明仍旧坐着没动，只听噼噼啪啪十数招过去，忽然一声击掌声响起，一切重归安静。

几秒后，詹妮再次恳求道：“带我去吧，你自己说的，万无一失。”

苏尚明没有回答，他此时双手十指叉开正好与詹妮的指爪交叉握在一起，手掌正缓慢地向下压去，詹妮的爪力无法承受，关节后折渐渐吃痛，但她却依旧艰难道：“带……带我去吧，不会拖累你的。”

“你继承了孙传龙的招数，也继承了放逐者的速度，但是……”苏尚明无奈地翻手一推道：“你却没继承足够的力量。”

詹妮再次被迫得倒退出去，她似乎仍不甘心，竟然运起了凌云身法，速度猛增，在黑暗中爆发出一波鬼魅般的爪影，铺天盖地地向苏尚明袭来。

噗、噗！

两声过后，房间又重归于静，此时苏尚明身中两爪，一爪扣住脖颈，另一爪压在心口，双爪均入肉寸许，鲜血已经渗出了衣服。

“带我去吧！”詹妮已经流下泪来，哽咽着求道：“我不只担心你，我也担心我自己，有你在我是詹妮，没有你在，我、我是……”说到这里她却再也说不下去了，这话里有伤感，也有绝望，更有无尽的委屈。

“你该留下照顾杨淼。”苏尚明收起点在她胸口的一指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说着将刚刚瘫痪的詹妮抱了起来。

“杨淼她不喜欢我。”詹妮泪流不止道：“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吧……”

苏尚明没有理会恳求，而是将詹妮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道了声晚安，而后转身便要出去。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活着？”詹妮如洋娃娃般老老实实躺在床上，露在被子外面的脸儿已哭得一塌糊涂，她不住呜咽道：“别这样对我，好吗？别问我，我是谁这样的问题，好吗？别拒绝我，我就这么一个请求，好吗？”

苏尚明终于停住了脚步，鼻息沉沉舒了口气道：“具体标准我也不清楚，选人的时候再说吧。”苏尚明至始至终都没有转身，这话说完就走了。

门已关上，詹妮却独自躺在床上破泣为笑道：“谢谢。”

三天后，成品试验区。

苏尚明坐在观众席上紧盯着试验场，而杨淼则拿着棒棒糖陪在身侧，一众专家围绕在玻璃罩外，一边观战一边分析，时而还指着试验数据议论纷纷。

而试验场中，詹妮身穿黑亮的紧身皮衣，如猫鼬般凝视着前方的机械怪物——一个中型的机甲巨人。

“开始。”

里奇下令后，机甲巨人举起了手臂，没有火光没有声音，但詹妮却以最快的速度躲避了手臂的指向。

好家伙，上来就用集束伽马射线！

苏尚明还是从专家的议论中了解到的这种攻击。伽马射线具有极强的穿透力，面对这种射线没有有效的防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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