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你坐吧。”向春洋眉头微蹙，微微欠身在案前写着东西，她见有人进来只稍稍抬头看了眼，见是苏尚明便吩咐了句就又低头继续写起来。

苏尚明紧张地坐下，他有些不敢看向春洋的眼睛，甚至不感开口说话，大有一种听候发落的感觉。

“我想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是。”

“这几天在这里实习得怎么样？”

“还可以。”

向春洋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默不作声了，屋子里静得都可以听到她的钢笔在纸上的沙沙摩擦，这气氛让苏尚明有些尴尬，他想问向春洋又不敢作声，不问就在这里这么坐着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就在他不知坐立时，向春洋似是完成什么一样，将钢笔重重在纸张一点道：“从明天起，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可我才来几个月。”

“在你的实习评估上我已经写了优秀，你可以拿回去了。”说着向春洋把手中的报告往办公桌前一递道：“我们这里不缺人。不过我已经在评估里写好了推荐。”

“可是......”

向春洋将钢笔一撂，靠在纯皮椅子上看着苏尚明道：“你还有什么事儿？”

苏尚明心说不管怎么样得留下来才能知道一切，于是反问道：“为什么实习期没满就让我走？”

向春洋听了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亲自拿起喷壶润了润滴水观音的阔叶，然后对苏尚明道：“佟丽华的心包穿刺是你做的？”

“对。怎么了？”

“谁让你擅自在那种情况下做的？”

“可是当时佟姐她很危险。”

“——你有做这种手术的资质吗？”苏尚明还未回答完就被向春洋的质问打断：“你又是怎么诊断她是心包积液的？”

苏尚明这下没动静了，心说是啊，怎么诊断的？当时什么设备也没有，自己又是个实习医生，既无临床经验，也无技术积累，这怎么解释？难道跟她说我有超能力？这不开玩笑呢吗？

向春洋撂下手中的喷壶重新回到椅子上看着为之语塞的苏尚明，似乎对他这个人已经了然于心道：“所以说你就是在蒙。你不但拿患者的生命胡闹，也在拿医院的声誉胡闹。”

“可是佟姐她毕竟脱离危险了！”

“作为她个人来说，不管怎样都应该感谢你，但作为负责的医生来说，你的做法并不对，你在承担你没有能力承担的责任。”

向春洋说了这番话并没有打算等苏尚明回应，而是看了看表上的时间道：“我还有事，没意见的话你拿着报告走吧。”

苏尚明心想就这么走绝对不行，他急道：“我不会走，我要留下来，而且我要求成为正式医生。”

“哦？”向春洋饶有兴致地双肘伏桌看着苏尚明，笔挺的身体威严不减，她玉指一下下轻叩着写字台道：“给你五分钟，如果理由充分可以考虑。”

“我用我自己的方法可以诊断病人，这种方法不同于书本上任何方式，更不需要什么医疗器械。”

“怎么证明？佟丽华么？如果是她那我们不用再谈了。”

苏尚明心想事到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了，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必须面对，于是把心一横道：“我写个药名你看一下。如果你看了还坚持让我走，我无话可说。”

“有意思。”向春洋把笔往报告空页上一放，示意苏尚明过来。只见苏尚明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四个字。

“不过是常见的镇定类药物。”向春洋瞥了一眼纸上的字然后往皮椅上一靠漫不经心道：“这能证明什么？”

苏尚明道：“这药应该能让一个经常失眠的人睡上好觉，不过如果长期服用，就会产生成瘾性依赖，院长大人你说我说得对吗？”

向春洋听到这里扶着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抖了下，但面色依然如常道：“对。那又怎么样？”

苏尚明的目光紧紧盯着向春洋的眼睛，他自己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退缩，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下，他的目光好似一把穿透所有伪装的利剑。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几秒钟的时间如同几个小时一样长，苏尚明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不适，但他还是一眨不眨地迎着向春洋的目光。

就在进来之前，他听声音就感觉到昨天晚上在黑暗中被自己挟持的女子就是向春洋，只不过当时他太紧张没有往这方面想，而此时正是个机会，可以证明自己能力，但同时他也冒着被向春洋认出来的风险。

终于向春洋的眼睛闪烁地躲开他的视线，似乎败下阵般不知所措起来。正当向春洋无比尴尬之时，苏尚明突然收回目光，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你干什么去？”

“五分钟已经到了，我无话可说。”

向春洋的脸色十分难看，气得胸脯不断起伏，她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看病，开药，一个医生的本分工作，不是吗？”

“你给我滚，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实习生？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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