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经意间浮现一抹笑容。

“真别，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夫人这么开心。那位南姐也是位博学多才的，这一天，我光听两人话了，山南海北，古往今来，夫人年纪不大，竟然知道这么多东西，真是受教！”

“她玩的可尽兴？”

“夫人在书店遇到了一个叫南芷秋的姐，两人一见如故，聊得甚是投机。我催了多次才回来。”周传明解释着，“两人还约好，明天去夫子庙逛庙会。”

“你们在那个书店呆了一天？”

他脱掉上衣，解掉领带，示意他把牛奶放下。

周传明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一名副官接过他的大衣和军帽，躬身退到一边。

接近子夜，唐承珣抖落身上的碎雪，走进公寓。

她不想与他见面，忙着扒了几口饭，匆匆洗过澡，回到那个一点的卧室，反锁上门，缩在被窝里看那本《饮水词》。昨晚火车颠簸，又加上旁边躺着如狼似虎的唐承珣，她睡得极不舒坦，如今身子一沾上暄软的床褥，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青然心里乐开了花，唐承珣不回来才好呢。

“夫人，先生要晚一点回来，您可以先休息。”周传明站在门口传话。

食堂里已经把晚餐送过来，叶青然边翻书边吃。

回到寓所里，看到唐承珣还没回来，她心情大好。

天色微黑，雪花再度飘起。

在周传明再三催促下，叶青然与南芷秋依依不舍的分别，并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夫子庙逛庙会。

一下午的光阴都在她与芷秋志趣相投的聊天中度过。叶青然好久没有与心仪的朋友聊这么长时间，难得的是这个南芷秋化底蕴还蛮深厚，两人天南海北，上下五千年了一个下午，还有些意犹未尽。

三个女子，两个不断地着，笑着，另外一个静静的听着，吃着。

青然也给芷秋和雪七夹菜。

南芷秋是个聪慧之人，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她忙给青然布菜，“是我不好，又让你伤心。这么好的饭菜，可别凉了，快吃，雪七，给你。”

“阿芷，我不是有钱人，我的父母只是上海普通的老百姓。”青然眼眸黯淡，“仆妇成群，锦衣玉食的生活，并非我愿。”

“雪七姑娘是不是跟来照顾你的？”南芷秋好奇心顿起，“都有钱人家女眷一出门，光仆妇丫鬟就一大群。你看，屋里面虽然只有一个雪七，可我家这个院子都被跟你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没有。”雪七一改往日话的爽利。

叶青然回头，关切地问，“感冒了？”

雪七冷冽的眸子涌上一层暖色，这句简单的话，顿时暖了她的心，她一向独来独往，习惯了没人话，没人关心，这位夫人不光在东厢房问她在哪里吃饭，刚才还，让她自便。她真的承受不住这样的关心，即便是淡淡的，鼻子有些酸涩，“好。”

“这些人就爱煞风景！不要理会他们。阿芷，我发现你读的书比我还多。给我推荐几本，吃过饭我要接着看。”青然叹口气，“雪七，你想吃什么自便吧！我与阿芷话顾不得你。”

“我家的碗筷的确粗劣不堪，你还是用你们带来的吧。”她打开食盒，取出一双檀木筷子和精致的青花瓷碗递给青然。

南芷秋盯着周传明的背影，回过神。

周传明放下东西，躬身退下。

叶青然看了眼提着食盒的周传明，“我吃饭的时候，不想被人打扰。”

青然还未来得及接过，周传明那张笑脸又出现了，“夫人，我们备有碗筷。”

“真丰盛。这‘盐水鸭’和‘南京香肚’可是不折不扣的南京名吃。”南芷秋递给青然一双筷子。

南家厨房虽，但是极为干净，竟然还生着炉子，周传明已经吩咐下属摆好饭菜，热气腾腾占满了本就不大的饭桌。

阿芷带着她和雪七洗过手，来到自家厨房。

“边吃边读。”青然招呼着阿芷。

“夫人——”周传明的声音再度响起，“该用饭了。”

南芷秋立在旁边，与她一起读着。

这位曾经被她忽略的词人，诗句竟然如此缠绵悱恻，清丽哀伤。

叶青然翻开第一页，眼睛就再也挪不开。

“容若的词当真不负他‘满清第一才子’的美名。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真真写出了这人生无奈和惆怅。”南芷秋整个人沉浸在自己臆想的幻境中，“还有那首‘谁念西风独自凉’，念一次，心酸半天。”

“《饮水词》，纳兰容若的，听过，就是没有细读过。”青然接过。

“给你这本。”

“我最爱太白的豪放和柳三变的细腻。”

“青然，你喜欢谁的诗？”

南芷秋懂事的点头，翻动着架子上的书。

这句话正触到叶青然的痛处，她垂下眸子，“阿芷，不提这些。给我找几本好诗来。”

“青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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