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无数遍相逢时的场景，也想好了无数种回答方式。

然而此时此刻，亲自面临宫无涯的质问，他张了张嘴，却是答不上话来。

他要怎么，宫无涯和另外一个没找到的孩子，是他和他们的娘任性一夜所生？

他和他们的娘好过之后，两人就分开了，然后他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无论怎么，都会显得他是个很不负责的父亲，还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切切实实的回答，只怕会让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孩子，就此将他彻底视为陌生人，永远不愿再亲近。

湖心亭里的气氛，一度陷入沉闷和压抑中，好一会儿，老不死才挤出几个字。

“你先坐，坐下来我们再慢慢。”

宫无涯瞥了眼他对面的位置，步履从容地走过去，姿态翩然地坐下。

老不死执起桌上温着的酒壶，将宫无涯身前的杯子填满。

随后他放下酒壶，端起自己的杯子对宫无涯举了举。

“我们父子好不容易团聚，先喝一杯吧。”

宫无涯隔着面纱眸光冷淡地盯着他，半晌才抬动右臂，端起他倒的那杯酒，举到唇边饮下。

老不死眸光暗了暗，跟着将酒一饮而尽。

“现在，你可以了吧。”

他才将喉咙里的酒咽下，对面宫无涯清冷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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