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放下茶杯，轻声问道。

方志诚为此分析过很多可能，但拿不定主意，他索性装傻道：“不会是香草姐，在您眼前说我很多好话，所以惹得您好奇了？”

宁香草见方志诚说话有趣，一直很平庸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道：“我可从没在爷爷眼前说过你的好话。”

宁老爷子瞧出方志诚在故意转移话题，只为缓和睦氛，感到这个少年人挺有趣，摆了摆手，道：“我曾经跟儿孙辈都说过一个家规，那就是宁家人，在外面闯荡，要做到两个务必。”言毕，他瞄了一眼宁香草。

宁香草眼力中透出异样的光荣，柔声中带着坚毅，“有仇必报，有债必偿。”

简略的八个字，令方志诚感到震动，前者为看待敌人之法，后者为看待朋友之道，这是一个简略而实用的家规。

宁老爷子看了一眼宁香草，满足地点了点头，眼力深奥道：“自从你救了香草起，你便是我们全部宁家的恩人，过往一段时间内，我也安排人调查了你，你是一个极有潜力也有担负的年轻人。我一直想见你一面，当面感谢你，同时对你做些补偿。”

方志诚连忙摆手，轻声道：“老爷子，最近这数月，我麻烦香草姐和谢上校很多次，若是说有债必偿，那已然足矣。”

宁老爷子点点头，叹道：“你是一个懂分寸的年轻人，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愿不愿意成为宁家的旁系？”

旁系？方志诚对这个词并不陌生，像宁家这种大家族有嫡系与旁系之分，嫡系便如宁香草这般，是家族最为核心的气力，外围便是旁支，作为宁家重点造就的气力，固然没有血缘维系，但一旦印上旁系的烙印，前途也有家族其他人从旁照顾，不可限量。

家族的强弱，实在与嫡系并无直接关系，甚至要害点，还得在于旁系的实力。以宁家为例，宁老的儿子宁中*将发展重心放在军中，但宁家在政坛仍有影响力，原因在于，宁家外围成员部级以上干部在全国布局超过十位之数，若是一旦调动，那将成为能左右国策的壮大气力。

这对于方志诚而言，可谓是登天之路，一旦成为宁家的旁系成员，将获得无比多的资源，远比一般的官员，仕途要坦荡很多。

“我能否拒尽？”方志诚为难地笑了笑，说出了一个令宁香草感到十分意外的答案。

“为什么？”宁老爷子莞尔一笑，看得出他并未感到奇怪，由于方志诚上次拒尽往中心党校研究班学习，已经让宁老爷子知道方志诚和普通的年轻人不一样。

方志诚站起身，向宁老爷子施了个礼，低声道：“至善至性，大道天成。我想做个自由度更高的人，不想被太多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幼稚！”连宁香草都忍不住感到方志诚有点不识好歹。

方志诚叹了一口吻，轻声道：“或许看似很幼稚，但我活得自在。”

宁香草脑海中忽然想起当初丈夫进进宁家时候的情况，猛然一愣，丈夫若是像方志诚一样拒尽宁家的邀请，过普通的生活，或许不会遇上那场车祸吧？

宁老爷子略有些遗憾，摆了摆手，淡淡道：“既然你不愿意进进宁家，我自然不能委曲你，不过，以后若是碰到什么艰苦，还是可以找宁家，找香草帮你解决。”

方志诚微微颔首，表现吸收，他知道自己再次错过了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但一点也不懊悔。

进进大家族固然有利益，但必定有种种条框所束缚，为了家族的利益，甚至要放弃很多自己的坚守，方志诚的行动很难令人懂得，但这也是他固然弱小，却总能引起宁老这样人物关注的原因。

大丈夫无拘才干无束！

等方志诚离开中堂，宁老爷子捧起方志诚方才写的“大道天成”四字，忽然眼前闪过一道亮光，只见“戈部”杀气腾腾，使温和潇洒的作风陡转，宛如利剑，他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此子可成大器。”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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