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刚才咳嗽的苦楚，皱巴巴的菊花脸竟然绽放了。

沈冷春悠悠地吐了一口烟，道：“志诚，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身影。当时年轻、幼稚，当然也很帅。所以感到这个世界任何处所任何禁区，自己都闯得。这么多年下来，做了点有意义的事情，但懊悔的事情也很多，往往遗憾，假如当初不锋芒毕露，或许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能做得更多一点。”

方志诚吸烟没有沈冷春那么粗暴，淡淡地吸了一口，然后让香烟在指尖缓缓地燃烧。他的注意力落在沈冷春的故事里，听这么一个颇为传奇的人物讲故事，分享经验，是非常难得的。

沈冷春就这么悠悠地烧着烟，将当初跟李思源拍着桌子叫板的事情，波涛不惊地诉说着，转眼之间，香烟已经在之间烧尽了。

沈冷春将只剩下烟屁股的香烟，在烟灰缸碾了又碾，道：“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确定不会那么做了。”

方志诚淡淡笑道：“我认为你还是会那么做呢？”

沈冷春晃了晃手指，道：“蠢材才会在一个毛病上摔了两个跟头，我这么聪慧，还能出错吗？但错了就是错了，人生一旦错了，很多时候，就没有机会修纠正确答案了。我错了那一次之后，思源总理就没有再给我机会，由于你一旦有了毛病，那就注定不完善。你的师父宋文迪，固然比我笨了一点，但他有一点做得非常好，是一个不会出错，或者说不会犯下原则性毛病，他比我完善。”

方志诚点了点头，道：“听了你的话，我感到受益很多。”

沈冷春哈哈大笑了一阵，道：“你的悟性很高。是不是已经瞧出，左秋心和曹斌，是我给你设下的艰苦？”

方志诚苦笑道：“当你提示我小金库在曹斌手上的时候，实在我就知道，曹斌身上可能有些故事，但没想到这个故事如此严重。”当时也只是沈冷春看似漫不经心肠一句话，但方志诚留心了，由于这阐明假如自己动了曹斌，沈冷春说不定还会顺水推船一把。

沈冷春伸手握拳在办公桌上轻轻地敲了敲，道：“在机关呆久了，你会习认为常。你是不是在怀疑，为何知道曹斌有问题，但为何一直没有对他采用手段？”

方志诚沉默片刻，道：“由于你感到机会不适当？”

沈冷春点点头，道：“高技巧产业处在二十二个处室中，排名靠后，但它的意义重大，可以说是发改委系统内，最能影响未来的一个处室。在这个要害岗位上，假如涌现重大的变更，会引起一系列的风波。”

方志诚苦笑道：“现在还是起了风波。”

沈冷春道：“你是那个可以拔出钉子的人。现在大家不会关注曹斌是谁，高技巧产业处要不要大调剂，只是关注方志诚你这个人。”

方志诚无奈地摇头，道：“我感到，自己变成了吸引火力的肉盾。”

没有了香烟，沈冷春的脸再次变成了皱巴巴的菊花，他缓缓道：“你的比喻虽说有点夸张，但也大差不差。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一把火若不是烧得足够的旺，又如何能坐得踏实呢？”

方志诚还是有点心理不平衡，外面传闻沈冷春是一个固执强势的人，但谁能想到他如此狡猾，让自己竟然有点手足无措。这是沈冷春设下的一个局，利用自己作为火力，扫除了高技巧产业处的毒瘤，另外，也转移了仇恨，由于江永尽对不会把此事的怨念放在沈冷春的身上，只会记在方志诚的身上。

所以，方志诚才不会对沈冷春助自己点燃上任后的第二把火而感恩戴德。

这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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