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芷的擅作主张，让孙子明不得不把不该挑明的事，给说出来了，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子看。幸好利芷手里捏着三张王牌，不再是以前那个委屈求全的受气包，在三女儿的撒娇、卖乖下，没几天家里又是欢声笑语。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在老家过着难得的田园生活，三哥和杨国忠要参加经世大‘创立既开典礼’，也陪着他们在老家好好玩了一段时间。转眼间就到了八月下旬，正乐不思蜀的孙子明三人，被高校一个电话从老家，拎到了经世大校办公室。

“孙先生啊，我是该先祝你新婚快乐，还是祝你喜得贵子啊？”

面对高校的嘲讽，孙子明恬着脸道：“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可是孟老夫子说的。我这不是一高兴，就把正事给忘了嘛。”

高校也就是这么一说，个人生活是这家伙个人的事，现在校开在即，他才懒得操这闲心。再说，这家伙精得象猴一样，还能落人话柄？

“行了，不说你那事了。这是我们的‘创立既开典礼’策划书，你们几个看看。”

“哎”，这可是大事，三人连忙翻阅，越看心里越不舒服。要不是这是孙子明的老师，脾气直爽的三哥，难免会当场发作。出了那么多⊕〖⊕〖⊕〖⊕〖，±.︾.n≦et钱，连个露脸的机会都不给，那百亿美金白捐了？

孙子明也觉得有口气憋在心里难受，捐出了上百亿美元的家产，到头来连个致辞都没有安排，高校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点？

沉默了良久，脸色不太好看的孙子明，终于吸了一口气，将策划书递还给高校，沉声道：“校，我以前答应过您，我只管出钱，不干涉您的任何工作。这份策划书，既然是您的意思，我就听您的安排。”

坐在沙发上的高校喝了口白开水，仔细看了阵孙子明有点发黑的脸，突然讶然道：“子明，你这么精明的人，难道没想过，我也许准备了两份呢？”

孙子明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闷声闷气道：“校，您准备了这样一份东西，肯定会有您的道理。办，您是专家，我只是个门外汉。

不错，我是名利中人，要我高高兴兴地接受，真的有点强人所难，但要是贪这点名声，而给大造成某种不好的后果，这就违背了我捐出一半家产的初衷了。”

‘啪啪啪’，高校放下了杯子，轻拍了两下巴掌，赞赏道：“不错，不愧是我们中大最优秀的生。我为我为中大服务期间，能培养出你这样的毕业生而感到骄傲！

子明啊，这份策划案，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哪怕是放到欧美国家，也从来没有过这个先例，但你知道内地教育的一个最大毛病吗？”

“术独立、自由？”

“对！”

象牙塔里的人，也不可能不食人间烟火，特别是管理这个象牙塔的人。高校确实准备了两份稍有不同的策划书，但他没想到孙子明的表现，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子明啊，经世大要想在这样的术氛围里独树一帜，成为一所真正的大，就得矫枉过正。”

高校解释了一句，回忆起他印象中的民国大。

……

大者，研究高深问者也！

大为纯粹研究问之机关，不可视为养成资格之所，亦不可视为贩卖知识之所。者当有研究问之兴趣，尤当养成问家之人格。

这是民国教育家蔡元培先生的原话，在他那个时代，虽然政局不稳定，当局政府却对教育抱以足够的尊重。

北洋时期是武夫当国，领导人像走马灯一样，你上我下，政局很不稳定，民生无保障。但主政者对教育、对思想化基本上不控制、不干预，蔡元培怎么办，不需要请示谁。

在北洋时代，政府不但对教育就如1926年北京发生的‘三一八惨案’，本来是国共两党发动的政治抗议活动，但政府卫队打死了请愿的生，当政者段祺瑞还是赶到现场，面对死者跪不起，之后又处罚了凶手，从此终生食素，表示忏悔。

公允地讲，从1928年到1949年，虽然中国经常处于战争状态，大的教环境经常受到冲击，甚至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教授的待遇也没有保障。像闻一多这样的名教授，为了养家糊口，还要刻图章挣钱，但这一时期大的精神是独立的，向上的。

也正是这种独立、向上的精神，造就了民国时代一批术水平极高的大，出现了一代真正的术宗师。时至今日，无论是自然科，还是社会人科，奠基人差不多都产生于民国时代。

“明白了吗？民国时代的大，能涌现出那么多的大师，固然有现代教育刚刚在国内兴起的原因，但更重要是那种术独立、向上的精神！现在呢？”

高校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次典礼，我们只是礼节性地邀请教育部张部出席，可是李副总理和中宣部的钟部，特意派他们的秘书从北平，送来了他们的演讲稿，说请我斧正。如果你是我，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孙子明也苦笑起来，恐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这个捐赠者闭嘴，老老实实地坐在贵宾席上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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