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奶奶”这个称呼怎么也喊不出来，于是道：“您明明知道还要问我。”

然后奶奶就笑了起来，然后对身后的姑娘：“你看他竟然害羞了。”

这姑娘也捂着嘴笑，我一时间尴尬起来，奶奶笑霸又恢复了寻常脸色，然后道：“烟，还不给你三哥哥赔礼道歉。”

这姑娘一撅嘴，但在奶奶面前却不敢违逆半点，于是走到我面前低着头：“三哥哥，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耍你的。”

我听着她那闷声闷气的语气不禁想笑，但还是憋住了道：“没事，自家妹妹没关系。”

她依旧很不高兴地道：“谢谢三哥哥。”

接着奶奶就吩咐道：“烟你出去玩吧，我和你三哥哥有事要。”

烟听了这话像是得了赦免令一样，一溜烟就没影了，我被她这一举一动逗笑了，奶奶：“她很灵巧是不是？”

我：“我很喜欢她。”

奶奶：“我看得出来。”

然后她话锋一转就将话题带到了我们接下来的要谈的事当中，她：“在私下里你可以喊我奶奶，百无禁忌，但是在人面前我们的关系是不能公开的，你得喊我何姑奶奶，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记住了。”

然后奶奶又：“那远儿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檀花苑姓何的，是不是你爷爷告诉你的？”

我：“爷爷从没有过，但是爷爷喜欢听戏，而且就喜欢霸王别姬这一出，我进来的时候听到里面也在唱霸王别姬，就想起了爷爷的一句话？”

奶奶问：“什么话？”

我：“爷爷当时‘远啊，你奶奶扮的虞姬那韵味可是任何人都唱不出来的’。”

奶奶是何等聪明的人，听了这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我：“我也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没想到还果真猜中了。”

奶奶听了却：“你这分明就是抱着必中的心理，否则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了，你进不来，就只好将事情闹大，好惊动我们是不是？”

我有些不好意思：“被您看出来了。”

奶奶继续问：“你手上抹着的是尸香吧，难怪那些个伙计只被你碰了下就晕过去了。”

我不禁佩服奶奶敏锐的洞察力，于是：“我也是迫不得已。”

奶奶倒也不和我绕圈子，她问我：“你费这么多心思无非就是想见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你吧，你是为什么来这里？”

我：“贵子檀花苑这里能查任何人的线索，我想来查一个人？”

奶奶问：“是倒是，但是要看你查的是谁了？”

我：“张十三。”

正在我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外面突然站了一个人，奶奶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进来，这人一直来到奶奶身边，在她耳边细语一阵，不知道在什么秘密，而这期间奶奶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表情的波动。

这人完就站在了一旁，何姑奶奶道：“老李，远哥儿要查一个人，你帮他去找。”

老李回答：“交给我就好。”

奶奶着站起身，对我：“远儿，你就跟老李去，查到了就尽快离开这里，以后没事尽量少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有事要处理就不能陪你了，你有什么需求和老李直接可以，老李是这戏园子的管事，都是自家人。”

我：“谢谢奶奶。”

奶奶走出几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她回头和我：“虽然你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出何家，但是你毕竟是何家的人，那个拦着你的守门人我已经让人给他成地仙了，你既然是何家的三爷，在何家就没人能动你半根汗毛，这也算给那些有眼无珠的窝囊废们一个杀鸡儆猴。”

奶奶完就出去了，外面似乎有人在等她，总之这些暂时都和我无关。奶奶走了之后老李：“三爷，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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