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放下手中的符纸，看着古玉璃。

古玉璃轻轻抿了抿唇：“能。”

“那好，弄完了喊我。”萧石真人递给古玉璃一枚传信符，然后拿着符纸，抱着数瓶液体转身下了楼，不知去了哪里。

二楼的石屋中，就剩下古玉璃一人，透过窗户，能够看到将要落山的太阳，映照着耸立在玉虚最高的虚神殿，虚神殿乃是大元真人的住所，在玉虚地位尊崇，其创下的记录，当今修真界还无人能够打破。

还好钠虚戒中存着些干粮，古玉璃随便吃了点，将肚子填饱，开始埋首在桌边，研究起萧石真人口中的冰砚来，这冰砚手掌大小，如完美的冰玉，本身便散发着寒气，表现晶莹滑腻，摸上去像冰块，怪不得叫做冰砚，想来是专门制作冰属性符篆用的。

究竟该如何控制冰朱砂，才能刚好覆盖住这冰砚的底部？

古玉璃拿着冰砚，在石屋中来回走。

想来想去，还是要用灵气控制冰朱砂。有限量的倒进冰砚之中，同时，观察冰砚中冰朱砂的数量变化，这两个部分必须要同时进行，缺一不可。

她想好了最终的策略，便站在工作台前，将冰砚放在合适的位置，右手拿着羊脂玉瓶，开始调动元力种子里蕴含的纯粹水元素灵气。不知为何，这些最精纯的水元素灵气弱了许多，她猜想，可能是刚才开启柜门消耗的灵气还没有来的急补上。

此时，灵气的强弱并没有关系，而是需要极度的精细和保持敏感度。

古玉璃手心汇聚着灵气。包裹住羊脂玉瓶，慢慢地催动冰元素的活性，让其变得容易流淌一些，找到合适的位置，稍微倾斜向下，一滴红色的冰朱砂落在冰砚之中。迅速凝固，这让古玉璃所料未及。可能是冰砚温度太低，古玉璃灵气有限，无法保证冰元素的活性。

她尝试着再滴下一滴，依然凝固了，两滴冰朱砂互相靠近，却成独立个体，根本无法均匀。

这条路走不通。不说刚好覆盖住冰砚的底面，连最基本的均匀都做不到。

古玉璃拿起冰砚。将灵气贯注在其中，微量的灵气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反应，她努力的催动更多的灵气进入，依然如此，内府中剩下的灵气不多了，外面的天色则越来越暗。

小咪忽然出现，它跳到古玉璃的肩膀上，传音道：“喵呜呜，小泉好讨厌，居然说我家的璃儿笨……喏，这个给你。”小咪胖乎乎地爪子捧着两枚丹丸，一枚翠绿一枚雪白。

古玉璃知道，这肯定是小咪淬炼的，灵气含量极为纯粹。

她轻轻一推，装着生气的模样：“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你这么做嘛？怎么这么不听话。”

真法师曾经说过，小咪乃是灵气所化，现在有了实体，需要无数的灵气维持，若要存在下去，必须不断的进化，完成九变，成为真正的生灵，才能避免灵气溃散，消失无形。

这样淬炼丹药，会成倍的消耗小咪本身体内的灵气，得不偿失。

小咪摇着胖嘟嘟的猫头传音道：“喵呜呜……你别听那个什么真法师瞎扯，我怎么会这么容易消失。再说，无我虚源当中这么多灵植，够补充这么点消耗了。来，快点吃了，别让小泉那个家伙给看扁了。”说完，将两枚丹药丢在桌子上，再度闪身进了无我虚源。

古玉璃满头黑线，她倒是忘记了，现在无我虚源当中，不仅有小咪，还有几个有灵智的家伙，跟她有百年契约的天缘灵泉，就是小咪口中的小泉；沉默不语，但知晓许多事情的的神木，看起来好像一把剑插在泥土上；除了它们，还有刻着无我虚源四个字的黑色石碑。

黑色石碑最为神秘，到现在为止，古玉璃都没有搞清楚，那黑色石碑到底是什么？

“咚……咚……”外面响起来撞钟的声音，自远而近，打着相同的节拍，在这样的黄昏，透着别样的庄严和肃目，这是晚间道法课结束的钟声。

古玉璃将思绪拉回，她收起那枚翠绿的丹药，将雪白的丹丸服下，刚刚入喉，丹丸蕴含的精纯灵气便四散而开，顺着筋脉，进入内府之中，一心法决自行运转，炼化着这些灵气。

她服用过聚灵丹之后，更加深刻的明白，小咪淬炼的这种丹丸对于修者来说，价值多么巨大。

再次拿起冰砚，她观察良久，还是绝定先将冰砚中凝固的两滴冰朱砂弄回羊脂玉瓶中，将灵气控制在指尖，慢慢接近凝固的冰朱砂，试图激活冰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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