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朔诸州，也有可能丢掉……”

种沂忽然插了一句：“西军有边田。”

宗泽抬开端，狠狠瞪了他一眼：“少败坏你祖父的基业！那些军田，要喂西军十数万张口，已经为艰苦，更何况眼下朔州与燕州远隔了千里之！再加上……”宗泽深深叹了口吻，声音渐渐低了下往，“再加上，冬日行军布阵，胜少败多，乃是大忌。”

赵瑗沉默片刻，将自己找人往燕州边境探消息的事情说了出来。

“帝姬深谋远虑，实非我等所能及。”宗泽叹息一声，脸上有着深深的挫败之意，“可是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张口……再加上燕地之人，与宋人实在并不十分齐心……”

赵瑗看着几乎被画残的舆图，还有宗泽已经不再那么矍铄的面容、渐渐苍老的身材，禁不住有些难过。她知道这位老将军撑不了多久了。公元1128年，也就是明年，这位戎马一生的大将军，将会带着未竟的志薄云霄，与世长辞。

“我……”她起了个头，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往。

“帝姬可以克敌妙计么？”宗泽希冀地看着她。

“我……”她闭了闭眼睛，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来。

种沂静静地看了赵瑗片刻，忽然开口问道：“帝姬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一并说出来，让臣等一同揣摩，也好过独自一人捱着，难受。”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将门弟特有的沉稳与沙哑。宗泽忍不住抬开端，看看他又看看赵瑗，略微皱了一下眉，却没有说话。

“我……”赵瑗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一口吻说道：

“这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的法。”

“眼下是凛冽冷冬，咱们也不想打，金人也想趁机休养生息。所以，可以趁着...

这个大好机会，在金人的马场上，动些手脚。”

“世上有种野草，叫紫云英，分有毒、无毒两种。若是战马吃了这些草……”

“在来涿州的上，我曾经收集过一些种。”如今它们就放在空间里，随时可以取用。

“只是……一旦这种野草大肆蔓延，必将摧毁大片草场。包含……包含宋人的。”

她无意识地将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口中，指尖微凉。先前不是没下过狠招，但从来都是对敌人下狠手，尽不会殃及自己人。这一回，她实在是没有把握。

“假如我们趁着冬日休战，在金人的马场上，洒些紫云英的种。等到明年开春，他们的战力，至少可以折损五成。”种沂默默估算着双方战力的对照，转头看着宗泽，“将军，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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