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要抱大.腿，不如换一根最粗的大.腿抱。

他揪着赵瑗的衣裳下摆，涕泗横流。

“臣对帝姬的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证，尽不敢心二意……呜……唔……”

这回他真被帝姬一脚踹飞了。

什么叫苍天可鉴日月可证，他又不是什么翩翩少年郎！

赵瑗愤愤地走了，只留下脸色复杂的张邦昌，慢慢爬回到假山上，持续围观这场年大戏。

紧接着，赵瑗统共只干了件事。

偷面粉。

洒面粉。

点火。

轰！

金人完整没反响过来，整间屋就都被掀翻了。

第一次粉尘浓过低，只掀翻了国宴宫殿的屋顶；第二次粉尘浓过高，班.房里的侍卫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第次倒是合适了，惋惜炸的是金帝后宫。金国大妃们半.裸着身材，尖叫着出逃的样子容貌，倒是一件举世异景。

金人疯了。

这场严重的骚.乱下，根本没人能分出心神，往思考两个囚徒毕竟往了哪里。他们惊恐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面粉，这些平日里可以烙饼煮面摊锅巴的小东西，瞬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白色恶魔，在冰冷的夜色中，狞笑着收割金人的生命。

起先爆炸还只是在金国皇宫内小领域进行，紧接着蔓延到了禁苑里，又蔓延到了驻守上京的兵.团中……也不知那长得像女土匪的恶魔哪里来的气力，经过厨房时素手一挥，大片大片的面粉袋就此消散。过不了多久，皇宫中又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必定金帝惹怒了雷霆之神，必定是！

女真萨满们挑起了欢乐的舞蹈，叮叮铃铃地摇着巫铃，试图向天神转达自己的歉意。惋惜...

天神似乎没闻声萨满的祈祷，爆炸声一处接着一处，皇宫毁了，囚.犯逃了，后妃宫女们尖叫着四下奔跑，哭声震天。

赵瑗爬到了一处高高的假山上，冰冰冷冷地笑着，眼睛红得吓人。

昨天，就在昨天，赵桓的皇后朱琏，被金帝“赐浴”，紧接着又到庙中“献俘”。唔，也就是被剥.光了丢在众人眼前，嬉笑怒骂，饱受其辱……然后她自尽了。

赵瑗抱着膝盖坐在假山上，牢牢咬着下唇，心中难受得不行。

假如她可以早上那么一天……只有一天……

假如……

“嬛……嬛？”

一个熟悉且又陌生的声音从假山下方传了过来，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发抖。赵瑗红着眼睛向下看往，创造是一位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妇人。妇人生得很美，与柔福有□□分类似。她是柔福的生母，赵佶的贵妃，王氏。

王贵妃一步步走向赵瑗，带着几分畏惧、几分发抖：“嬛嬛，是你么？”

赵瑗红着眼睛看着她，不答话，也不下往。

“嬛嬛，母妃知道是你。母妃听闻你投井自尽了……嬛嬛，你是特地来摄金人魂魄的，对么？”她凄凄一笑，朝赵瑗伸出了手，蓝本娇嫩如春葱的指尖已经尽数溃烂，分外狰狞。赵瑗心底一抽，涩涩地疼，眼前也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是柔福的情绪，还是她的情绪？

不知道，只知道心脏如同被人攥了一把，难受得生疼。

此时假山下站着的，不过是个可怜的母亲而已。什么贵妃，什么宋俘……

不过是个母亲而已。

“嬛嬛。”王贵妃上前两步，凄声说道，“我知道是你，我一瞧见‘女匪’的身形样貌，就知道是你。嬛嬛，你带母妃走好么？母妃胆儿小，不敢自尽，只能在浣衣局里一日日地浆洗衣裳。你带母妃走过忘川水、奈何桥往，好么？”

她仰着头，鬓发尽散，再没有先前雍容华贵的样子容貌。

“嬛嬛，带母妃走，也带你的哥哥、嫂嫂们走，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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