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侧，又似乎就在近旁，“三年茹素，三年罢官，三年不出籍，等孝期一过，全部人都……形销骨立……”

冰冷柔软的指尖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轻点了点，随后又轻抚着他深陷的眼窝，满是疼惜之意。

“等到过些年朱熹将其发扬光大，再号召天下女子缠足……哦，还有那该逝世的文官辖制武官，该逝世的参军刺面……”

她的吻渐渐落在了他的面颊上，正好是刺青所在的处所，柔柔，却有着令他眷恋的热和。

“要是我最最心爱的少将军，由于这些严苛的礼制，陨落在我的怀中，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喃喃地说着，却更教他摸不着头脑。

逝世在她的怀中？什么……意思……

“你发热了，很严重的高烧。”她忽然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你也累极了，所以在我怀中睡一会儿好么？将军？”

不……

“不能……”

“将军。”他闻声她叹息一声，仔仔细细地拥着他，低声说道：“我是神女，你记得么？我是神女。所以啊，这世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也没有谁能取走我的生命……”

“将一切交给我，好么？将一切，交给我……”

柔柔的声音有如天籁，又如雁柱箜篌悠远的曲调，令他忍不住沉眠在其中。是的呢，帝姬是神女，她有着翻天覆地的本事，就算所有人都对他说，宗弼已经将她一箭穿心，她也依旧好端端地站在他眼前，冲着他笑弯了眉眼。

一箭，穿心！

他惊慌地挣扎着，想要确认她是否安好。她依旧温柔地吻着他的眼睛，吻着他面上淡淡的刺青，怀抱热和得令他舍不得挪开，只想就此沉沉睡往。“帝、帝姬……”他惶急地想要睁眼看她，却被一双柔软的手覆在了眼睛上，她愈发过细地安抚着他，对他说道，他累了。

大约……真的是累了……

他听着她一声声地唤着将军，唤着他的名字，如同月夜一般安静悠远且安然。四周已没有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也没有雪片一样的弹劾，只剩下她温软的声音，融融的有如春日，熨得他心口微微发烫起来。

“将军，睡一会儿，好么？”

他无意识地说了声好，急促滚烫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绵长，激烈的心跳也渐渐安稳下往，睫毛密密地合着，不再挣扎，不再反抗，沉沉地进进了梦境里。

赵瑗缓了口吻，略略抬开端，又闷闷咳嗽了几声，这才创造眼前又冒起了金星。

果然是受过重伤的身材，才劝了他这么一下子，就已经受不住了。真是没用得很、没用得很。

她警惕地扶着他躺好，又重新往烫了一壶酒，仔仔细细地替他擦试着身.体。擦到一半，还从空间外抓了两把雪过来，揉在他的额头上，替他降温。酒精的散热速度极快，冰雪的吸热速度也极快，加上种沂年轻，身材底子好，没一会儿热度便消退了些。她又喘了口吻，闷闷咳嗽了几声，替他盖好被子，往熬了些东西吃。

蓝本是想顺便喂他的，可他睡得极沉，怎么也叫不醒，只能暂且作罢。

这样持续了三两日，种沂身上的高温终于退了下往。

她仔细地替他束好衣甲又扶他躺好，又远远地架了锅开端烫酒熬粥。

大约过了三四个时辰之后，她闻声身后响起了悉悉簌簌的声音，隐约还有甲叶的摩.擦声。即便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种沂醒过来了。不过为了避嫌，她依旧蹲在炉子旁生她的火，一股烟熏得她胸口有些发闷，忍不住又低低咳嗽了几声。

“帝姬？”

身后传来了低沉且带着几分欣喜的声音，果然是他醒过来了。赵瑗调剂了情绪，慢慢站起身来，回头高低打量了他一眼，故作安静地说道：“饿了么？我恰好做了些吃的。”

镇定、镇定，不能让他回想起昏睡时的任何事情，否则按照他的个性，确定又……

“嗯……”

种沂抬起手，似乎想要抚上她的肩，却终极颓然地垂落下往，“臣……”

他不知当说些什么好。

脚下是一片漆黑坚硬的土地，似乎是最纯净的铁；方才醒来时，他便已创造，天空满是浓郁的金铜之色，似乎又是纯净的一片铜……这里，是什么处所？

还有他居住的竹榻，还有这口小锅，还有小米粥的浓香……

赵瑗闷闷咳嗽了几声，用衣袖掩着口，喘了会儿气，才低声说道：“如你所见，这便是我最大的机密。”

种沂愕然。

“这便是我最大的机密。”她重复道，“我可以自由进出这里，也可以掌控这里的一切。所以我才干忽然消散又忽然涌现，也才干这般一掷千金……”

她远远指着远方，说道；“诺，出了这个世界，便是你我所在的人间。”

种沂惊得无以复加。

出了这个世界，便是你我所在的人间！

这里竟不是人间，竟是她……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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