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抿了抿嘴，只能将东西递到了他手里，他安静的站在一边，余光时不时观察着莫少勋脸上的神色。

莫少勋抽出那沓资料，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看到最后，手抖得特别的厉害。

看着那一张一张鲜活的照片，他想起那些张扬的青春岁月，想起与他们生死与共的时候，眼眶竟然微微湿润了起来，作为一个军人，作为一个男人，他即使最苦再痛，也宁愿流的是血，而不是泪。

用曾经老二的，哭？哥从来就不会，那都是娘们的专利，咱们大老爷们的，就算再难熬，也只能鼻孔里哼哼两声，照样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

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了那几张有点模糊的照片上，张伟嘴巴张了张，实在不好些什么。

“张秘书，你出去吧。”莫少勋没有抬头，声音微哑的道。

张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还帮他把门给带上了。

莫少勋看上去是天之骄子，从军略立军功，上任又颇有建树，可惜啊，他的心还是不够硬，原则性太强，这样行事起来，确实是有诸多羁绊。

莫家的宅子里，到了吃晚饭的点，龚必秋在门口都望了好几回，回到客厅就忍不住嘀咕，“少勋这是怎么回事，平常可没有这么不守时，电话也不接，没出什么事吧。”

莫奶奶吃着保姆剥得核桃，轻叹了一声，“他最近心情不好，你还是少念叨他一下。”

“妈，我还不是关心他。”龚必梅又望了一眼窗外，“这天又变得不好了，真是合了那句老话，什么坏事都要挤到一起来。”

莫学抱着书翻看了几页，听到她们在聊天，把眼镜取下擦了擦，又重新戴上，只是刚戴上，就见莫少勋，紧绷着一张脸走进屋内。

“少勋，你可算是回来了，瞧这等的饭菜都冷了，我叫人再去热热。”龚必秋起身念叨了两句。

莫少勋紧绷着的脸未松，径直走到了莫学的跟前，他的手里紧紧地抓着那个件袋，快要把那东西捏碎在自己掌中。

“怎么回事？”莫学把书放到了一边，眉间拢了拢，语气严肃。

莫少勋一言不发，一双眼睛黑得深不见底，却无比执拗的紧盯着莫学的脸，那锐利的目光，深得想要将他给看穿。

他发现，他真的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从来都不曾了解过！

“少勋你怎么了？到是话呀？”龚必秋也瞧出了气氛不对劲，伸手拉了他一把。

保姆重新剥好的核桃，莫奶奶也摆了摆手没接，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地凝重，明明暖气充足，却莫名地令人心头发寒。

“爸，害死徐阳他们的，是我，对吗？”他将那件袋里的一堆东西掏了出来，嘴角露出一抹极度厌弃的苦笑。

莫学向来无比泰然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起来，看着那些横七竖八摊开的照片，眼神变得森冷起来，“谁给了你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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