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潞帅有请(2/3)
作品:《东唐再续》你亦是某晚辈,何须这些客套?再则,你代州李家本出自陇西李氏,某家先祖蒙陛下厚爱,亦入郑王属籍,便也是陇西李氏族人,你我既是同族,更不必如此费事。”
李曜自然连连称谢,只是心中忖道:“这李克恭倒是古怪,好端端地跟我攀哪门子的亲?我代州李家是陇西李氏?我倒是真不知道呢……啊,是了,这李克恭是沙陀人,唐时蛮族虽不受朝廷多大歧视,但在士林官宦之中,毕竟是卑鄙粗俗的代名词,朱邪赤心之后被赐国姓,被视为沙陀全族荣耀,难怪李克恭时时刻刻强调他也是入了郑王属籍的国姓爷……不对,唐朝不怎么用‘爷’这个称呼,似乎应该叫国姓郎带算妥帖……”
李克恭见李曜对其“国姓郎”的自诩完全没有意见,笑容更盛了三分,笑眯眯地问道:“某听李慎思说起五郎对他此次平叛出力甚大,居功至伟,想来确有其事?”
李曜倒不谦虚,当下便道:“确有此事,不过若说居功至伟,却不敢当。”
“此作何解?”李克恭摆摆手:“坐下说吧。”然后自己坐了下来,不知是为了表示对李曜的重视,还是想维持节帅威严,他是正经危坐——如现在看日剧中那些日本人在重大场合下跪坐的姿势差不多——当然,日本人的坐姿本来就是学的唐朝人的。
李曜便将此事的前后说与李克恭听,并不洋洋夸大,也不故作谦虚。
李克恭听完,哈哈一笑:“代州人说五郎君子,言出至诚,今日某算亲见了。”
李曜心中一动,忖道:“哥这么有名?唔,只怕是李克恭随口恭维的一句吧。”
这时李克恭忽然面色一变,从笑脸转为悲愁:“潞州人说我李克恭胡虏本性,暴戾贪婪,可他们不知道,我这节帅……不好做啊。”
李曜眉头一挑,没有接口。
李克恭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前者克修在潞州,实无大错,只因对大郎招待不周,便被斥责,最终郁郁而终,某有此前车之鉴,焉敢慢待大郎?”
李克恭所说的大郎,自然不是别家大郎,而是他沙陀李家大郎,他的大哥李克用。
李曜点点头,道:“节帅难处,只有节帅自知,旁人只见节帅风光之时,未见节帅为难之处,难免有所偏误。”
李克恭见李曜知情识趣,当下又是一番苦水诉出,李曜拿出陪领导的能耐,虽然言语不多,总能将李克恭说得转怒为喜。
当说到所谓苛刻当地,李曜提起两税制后,李克恭忽然若有所思道:“某曾听一贤者说起此事……原来李五郎也有这等看法?不知可有法子改此恶法,使我节帅府既有能力为节帅大业出一份力,又能不频繁扰民,使之不能活命,继而铤而走险?”
李曜心道:“哥不是没有办法,问题是你李克恭难道能做到不成?”
唐代的两税制,开始在唐德宗健中元年,为当时掌理财务大臣杨炎所策划。自此以来,直到今天,中国田赋,大体上,还是沿袭这制度。因此一年分夏秋两次收税,故称两税。此制与租庸调制之不同,最显著者,据唐时人说法,两税制是“户无主客,以见居为簿”的。这是说你从江苏搬到湖北,也如湖北人一般,不分你是主是客,只要今天住在这地方,就加入这地方的户口册。
如此则人口流徙,较为自由了。又说“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这是说你有多少田,政府便向你收多少租。如此则义务劳役等种种负担,也获解放了。这不能不说是此制之好处。然而政府不再授田,民间自由兼并,所以两税制一行,便把中国古代传统的井田、王田、均田、租庸调,这一贯的平均地权、还受田亩的做法打破。这样一解放,直到清代,都是容许田亩自由买卖,自由兼并。
这一制度和古制相较,也有它的毛病。据当时一般意见说,租庸调制三个项目分得很清楚,现在归并在一起,虽说手续简单,但日久相沿,把原来化繁就简的来历忘了,遇到政府要用钱,要用劳役,又不免要增加新项目。而这些新项目,本来早就有的,只已并在两税中征收了,现在再把此项目加入,岂不等于加倍征收。这是税收项目不分明之弊,而更重要的,则在此一制度规定租额的一面。
中国历史上的田赋制度,直从井田制到租庸调制,全国各地租额,由政府规定,向来是一律平均的。如汉制规定三十税一,唐制则相当于四十而税一,这在全国各地,一律平等,无不皆然。但两税制便把这一传统,即全国各地田租照同一规定数额征收的那一项精神废弃了。在旧制,先规定了田租定额,然后政府照额征收,再把次项收来的田租作为政府每年开支的财政来源,这可说是一种量入为出的制度。但两税制之规定田租额,则像是量出为入的。
因当时杨炎定制,乃依照其定制的前一年,即唐代宗之大历十四年的田租收入为标准而规定以后各地的征收额的。如此一来,再政府的征收手续上,是简单省事得多了,可以避免每年调查统计垦田数和户口册等种种的麻烦,但相因而起的弊病却大了。因为如此一来,就变成了一种硬性规定,随地摊派,而不再有全国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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