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风云思念(4)
作品:《拆迁》一个独处男人,并且是一个位居要职、握有重权的独处男人,往往会使那些风花雪月的女人生出太多的靡思邪念。对于这一点,许刚川是有警觉的。因此,他对那些向他频频献媚的女子,从来寡言少笑。然而,越是这样,就越引发这些**的好奇和趋附。许刚川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身处这种环境,他直到今天,仍然坚守洁身自好的底线,没有在滨海传出任何有关的绯闻,哪怕是带色的花边新闻,也一概全无。这就相当不容易了,也相当了不起了。
不过,有一个女人却是个例外。她就是计蔷。许刚川发现,这个在别的男人面前,总是嘻嘻哈哈、活泼开放的讨人喜欢的美貌女人,唯独在他面前判若两人,虽然面带微笑,但那是出自一个下属对领导的职业性的尊敬笑容,而且,在任何场合下,哪怕是两人独处,也从没过一句出格的话。正因为她的与众不同,使许刚川对她另眼相待,而且使他生出要探究出个所以然来的兴趣。
在对她的默默观察和细细体味后,许刚川得出了结论:也许,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的怪异表现,反证明她恰恰是在暗恋自己。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自己都吓了一跳:天哪,女明星、女主持人与党政官员间的风流韵事,这类街谈巷议的永衡热门话题,一直在不断推陈出新,难道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故事的男主角吗?
许刚川下定决心,自己决不能重蹈党政领导干部中一些悲剧人物的覆辙,陷入桃色泥淖而不能自拔。于是,他对计蔷表现出更加严肃的绝断和阻隔,以期彻底打消匿藏于她心底那蠢蠢欲动的春思。他却没有想到,这样一来,却更强化了她融冰化雪的坚毅,激起了她攀援高峰的勇气。严肃的绝断和阻隔,竟然变异为强烈的鼓励和无声的召唤!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计蔷终于大胆地发起了攻势,用看似无意的指甲在许刚川的手心轻柔地抠了一下,将自己对他勾引和色诱的信息,隐秘地发送给了他。
聪明的许刚川也当即悟懂了她指尖轻抠中包容的全部含意。他不忍心残酷地打击一个纯情美女的起码自尊,于是,加重了与她握手的份量,甚至还有意识地捏了她一下,旨在提醒她适可而止,不能再有任何出格的愚蠢举止。
然而,一个人的眼神却是永远不会假话的。这个叛徒还是将许刚川不责备反期许的内心秘密,出卖给了计蔷。
计蔷又是怎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刚才告别握手时,就这么短暂地互相一瞥,她就读懂了许刚川的内心隐秘。
就为这,计蔷和许刚川都陷入了风云思念,独自在清灯冷衾中品尝那一抠一捏的情感况味,咀嚼那久锁心笼急欲突围而出的心魔痛楚,并因此久久难以入眠。
现在,许刚川正为自己下午因疏于控制而偶发的捏手鲁莽自责。
他一遍遍地无声问自己:风驱云散,向计蔷发出的警示信息,会起到效果吗?
自然界的风云,并非总是遥相思念,无法际会。在特殊的天气条件下,它们也会交织到一起,并狂掀出海天疯狂!比如台风、龙卷风、狂飙,等等。而此时的风云际会,只是偶发现象,不可能成为常态,永聚不散。其破坏性的结果,也必然两败俱伤,在云开日出、玉宇澄清后,分道扬镳,化为杳然。
就在同一天的晚上,在漓江冠城区西南角那幢高楼的“241”房间里,金达省和施东梅就如风云际会一般,倒腾出一场海天疯狂!
金达省是带着满肚子的郁火来发泄的。
傍晚临下班前,从来没有单独召见过自己的市委书记江和平,突然让秘书郎跃波通知他立即前去。
就在当天上午,许市长的的秘书汪学科与他通电话中,神秘地透露给他一个绝密消息:市里准备在年底前动干部,退一批再上一批,他已经被推荐为市建设局副局长的人选,当然,那只是个兼职,他的实际工作岗位,还在拆迁大队大队长的任上。
上午才得到消息,下午市委书记就找谈话。看来,领导是要当面考察一下自己。金达省连忙找了几份汇报材料带在身边,在去往江书记那儿的路上,静默地坐在车后座上,为向领导汇报打着腹稿。这可不是儿戏,千万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
然而,令金达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书记找他,不是因为提拔副局长的事考察他,而是为了福虎路群众集访的事查究他。
金达省从来没有看到,一向笑容可掬的江书记,脸上满是阴云,而且话的口气又是那样的严肃,甚至还很不客气地批评:“拆迁大队在这件事上缺乏预见性,工作做得不细,反应迟钝,是有责任的,一定要吸取教训,今后再也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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