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巨人寞的帮助，那些原本在木椟他们三个人眼里不好行走的，难以跨越的障碍，都变得易如反掌了。巨人的一双大脚轻易地跨过了山涧、巨石、倒木、矮崖。走得累的时候，还可以坐在寞的肩膀上一边休息一边看风景。

寞会把木椟他们带到中央山脉的边缘，不会带着他们穿过草原。寞还不想离开这里。木瓜，寞要沿着中央山脉一直向东，走到海边，去看月亮湾。月亮湾是月亮升起的地方，据如果眼力好，能看到月亮在水中升起的一瞬间，滴落下去的月亮泉水。月亮泉水，能够起死回生。如果你能扬帆出海，找到月亮湾，找到月亮泉水的话。

要是能找到月亮泉水，能复活爹、村长、仙霞村民，还有葳娅女神和妖精森林吗？木椟心里想。

第二天中午，寞停了下来，把木椟他们放到地面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喉音。

“走出前面的山谷，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建筑，是圣殿遗弃的边城哨所。在那里就能看到大草原。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在废弃的边城哨所里宿营，明天一早启程穿越大草原。”

木瓜看着寞的手势翻译着。

“在边城哨所能看到草原上有一条河，那条河是从莫高山流淌下来的。沿着那条河一直向北走，就能到达莫高山。寞让我们一定远离草原上的那些人马部落，他们会人类并不友善。寞告诉我们不要跟他们起冲突，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寞俯下身子，向着木瓜低下头。木瓜凑过去用额头顶住了寞的鼻子。那是巨人们见面或者分手时打招呼的动作。人类的鼻子对巨人来实在太了，只能用额头。木椟和有菜学着木瓜的样子，把额头顶在寞的鼻子上。寞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喉音，着道别的话，沉沉的低音震颤着三个人的耳鼓。

妖落到寞的鼻子尖，寞向着中间聚合着两个眼珠，样子很好笑。

“不许忘记我跟你唱过的歌曲，平时要多加训练，等有一天我们见面了还要一起唱歌呢，听到没有。”

妖大声道，用力拍着寞的大鼻子。寞呼噜噜地答应着。

木椟觉得，寞舍不得他们。木椟他们也舍不得寞。

寞拿出一块白色的石头递给木瓜，石头上面刻着三个脑袋，三个脑袋后面有一个大脑袋，大脑袋上面落着细的森林妖精。木瓜接过那块刻石，持久地用额头顶着寞的鼻子，眼圈里含着泪。寞发出一声低低的颤音，转身离开了。

“他祝我们好运。”

木瓜。看着寞的背影，呆呆地，不想离开。

“我们走吧。”

木椟拉了下木瓜，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谷中。木瓜把刻石塞进背包，转身跟上了木椟和有菜的脚步。

废弃的边城哨所是一座兵营。石头垒成的院墙内有一座瞭望塔楼和几座营房。也许是位置太偏远，也许是不再需要驻扎军士，兵营被废弃很久了。无人管理的兵营破落不堪，杂草丛生。院墙也倒塌了大半，只有残留的半截瞭望塔楼还坚持地挺立着。木椟爬上塔楼望着北方，辽阔的大草原就在山脚下，绿茵茵的一望无际。草原深处，依稀能分辨出一条河。那就是巨人寞提到的那条河，蜿蜒伸展消失在遥远的天边。

想到即将踏上的旅途，木椟既兴奋又有些担心。他们三个这么弱，而在那神秘的北方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危险甚至危机，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平安度过。

有菜寻宝一样搜遍了营房的每一个角落，把所有找到的东西都搬到了院子里，显得很兴奋。木椟从塔楼上向下望下去，看到院子里堆着两捆羽箭、一张断了弓弦的长弓、两杆枪头锈蚀的长枪、还有一面盾牌。

“塔楼底下的仓库里还有二十多桶火油，可以用来点灯，还能用来生火。”

有菜冲着木椟喊道。

那东西，其实是用来打仗的。混入硝粉炭粒后烧会变得格外剧烈，一旦沾到身上扑都扑不灭。木椟爹有一次在院子里调制那东西时，跟木椟起过。虽然木椟不知道爹弄那东西是干嘛用的。

木瓜对那把断了弓弦的长弓很感兴趣。自从有了半兽人斥候的短弓，木瓜的射击技术突飞猛进，虽然达不到百步穿杨，击中箭靶是绝没问题的。

捋着断弦，木瓜从他鼓囊囊的背包里翻出一团丝线，计算了尺寸用匕首裁下一截。

“有菜来帮我。”

木瓜喊道。然后两个人握住长弓的两头，用力推回来，木瓜把打了结的丝线挂在了弓稍上。立起修复的长弓，竟然比木瓜还高出几寸。

长弓要向天曲射，才能飞得更远。木瓜听书馆先生过，也曾见过仙霞村民训练射击。从箭捆中抽出一支羽箭，木瓜扣住弓弦扬起了手臂。随着弓弦崩地一声响，羽箭冲天而出射到了院墙外。有菜爬上塌倒的院墙。

“至少有两百步远！”

有菜回过身冲着木瓜竖起了大拇指。

半兽人的短弓只能射出五十步到七十步，这把长弓的射程超过短弓一倍还多。就是个头太大不好携带。有时间的话，应该把它截短一点。

有菜收拾出一间还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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