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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伤他！”太后从刚才猝然间发生的一幕中回过神，看向凌曦求道，是的，她是在求凌曦别伤煜，无论是她的语气，还是她目中的神光，都是在求凌曦别伤害他的孩子。

“你求我？”凌曦手中的流云刀依旧抵在煜的颈部，清冷的眸中蕴出抹笑意，但那笑看起来无比的嘲讽：“你凭什么求我？我的孩子被他折磨时，我有求过你么？”太后眼里清泪直流，颤声道：“孩子们这会不是没事么，他是璟的兄弟，是哀家失散多年的孩子，哀家求你，求你别伤他！”出这些话，太后心知自己站不住理，可地上躺着，此刻命悬一线的是她的孩子，她不能不管他啊！

“别伤他？”凌曦笑出了声，可那笑尤为悲痛：“那我聂府一门被他算计惨死这笔账该找谁算？你告诉我，我该找谁去算？”

太后被她质问的张嘴不出话来，凌曦又道：“璟也是你的孩子，那么多年他承受的痛苦，又该找谁去算？”着，她的目光落在煜脸上，“这个是你的孩子没错，可他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恨，就报复璟。现在，你还求我别伤他吗？你还求我吗？”抬起眸，凌曦定定地看着太后。

“哀家，哀家……”太后唇角动了动，片刻后，她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与凌曦视线相对，道：“煜是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可他毕竟是我的孩子，你若一心要取他的命，哀家无话可。但是，哀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眼前，所以，哀家以命换命，还请夜相放过他！”

音落，太后一把拔下发髻上的金簪，对准自己的胸口就往下刺。

“母后！”轩帝大喊一声，抓住她握住金簪的手，“母后，你，你不能这么做啊！”

“哀家不这么做，煜会没命的！”太后慢慢闭上双眼，任泪水顺着脸颊滴落，“时至今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哀家之过，哀家不能不管他！”

轩帝眸色伤痛，转向璟道：“璟……”唇角张开，他又不知该怎样对璟，两个都是他的兄弟，他要怎么办？璟别过头，没有看他，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怨得了谁？

处处针对他，想要取他爱人和孩子命的兄弟，这样的一个人若是不除去，他愧为人夫，更愧为人父！

“轩儿，别为难璟，他这些年承受的痛苦母后看在眼里，松手，就让一切在母后这结束吧！”太后睁开眼，面朝轩帝哀声道：“天下一统，母后很高兴，想来你的父皇也是极高兴的，答应母后，做个好皇帝！”

握住金簪的手从轩帝手中挣脱开，太后望向凌曦，目中伤痛隐去，换上诚恳之色，道：“对不起，一切都是哀家的错！你是个好孩子，璟就交给你了！”

“呵呵！你这是再逼我么？”凌曦手一松，流云刀掉在了地上，她缓缓站起，眸中泪水滴落，唇角颤抖道：“你是璟的母后，是我孩子的祖母，我怎能，我怎能……”她不要璟难过，她不要，若是因为仇恨，致太后身死，从而令璟心生悲痛，她不要！

失去亲人的痛苦，就让她一人承受着吧！

他不该再深陷悲痛之中，更不该因她，深陷悲痛之中！

“红玉。”

凌曦唤了声红玉，然后朝俩招了招手。

“娘！”俩身上被封的经脉和哑，已经被红玉解开，红玉松开手，俩迈开短腿奔到凌曦身边，“娘！”孩子们糯糯的呼唤，凌曦只觉心里暖意融融，她笑了笑，一手牵起一个，沿着宫道朝前走去，红玉走到煜身旁，怒目而视，道：“若再敢伤害我家姐和两位主子，我红玉第一个不会放过你！”音落，她哼哧一声，快步追向凌曦。

诸人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了。

谁知，煜突然抬手在地上一拍，身子登时腾空而起。

“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紫袍蓝发凌空飞舞，他催动真气，望着凌曦母子三人和红玉远去的背影狞笑道：“我这就送你们一起去死！”

凌曦手中的流云刀掉落，璟为之甚是震动，为他，她为他，放弃取那人命，自己欠她实在是太多太多！怀着对凌曦的愧疚，璟陷入深深自责中，直至煜腾空而起，嘴里的话出时，他才猛地回过神，时迟那时快，人如凌空而起的仙鹤，瞬间出现在煜眼前三丈之外，怒声道：“这是你自己找死的！”着，他双掌发力，煜嗤笑道：“谁死尚未知呢！”

“轰！”一声爆响。

两人掌间击出的劲气，在空中相撞，震得整座皇宫都为之颤抖。

之所以煜没有因毛球那一咬，中毒变得浑身僵硬，直至死去，全是因为他体内的另一种“毒素”，也就是他义父在他年少时让他服下的那密药。煜知晓那药物的功效，知晓那药物让他每月会生不如死的痛上那么一次，更会在痛过之后增强他的功力，他还只那密药可以消解百毒。因此，他被毛球咬过之后，随之被凌曦制服没有做出反抗。

他再等，等那进入他体内的毒素，被完全消解掉。

没想到终于让他等到了。以命换命，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再恨她了么？

放过他，以为他就不会取她和那俩崽子的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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