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四姐姐这么是何用意？”许嘉杏地语气有些冷了

许嘉彤道：“我与你不过是初见，不是一母所出，也并非志趣相投。你冒然找我代绣，而我也是要去赌局的，你就不怕我揭发你？而府中的绣娘则不同了，她毕竟只是一个下人，你又在府中多年，横竖是个主子。你若是强命她代绣，她是会肯的，而且绣娘轻易不会出府，只要你价钱给够了，她是不会轻易出卖你的。你没有找她们，而是来找我，足见你在府里的处境。”

目光从头到脚地将许嘉杏打量了一番，许嘉彤了然地道：“这府里恐怕没有人肯帮你，而你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帮你。你处境如斯，到了外面即便能装一时的气派，也很容易被人拆穿。与其很快被人笑话，倒不如先从长计议。”

“你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想。可是从前我年纪太，母亲从不会把太多心思放在我身上，三姐姐也不与我话，等我明白过来了，已经晚了。你当初是在昆山，亲事才被耽误了，我的亲事年节上母亲就提起了，今年就会定下来，恐怕明年就会把打发出门了。四姐姐，你不会也不帮我吧？”许嘉杏有些哽咽地道。

之前便知道了珍嬷嬷是许嘉杏的生母，她的话许嘉彤并不全信。珍嬷嬷在林氏心里尚有用处，林氏即便不花心思在她身上，也没有必要刻意糟践她。

为一个庶女定一门看起来还不错的婚事，家族内外都会她贤惠。

“庶女能否得到好姻缘，自身的情况很重要。若是你凡事处置的圆满，能给家族带来好处，母亲也会乐见其成。反之，即便是嫁入高门又如何，深陷深宅大院的复杂纠葛，不定连性命都会没有了。何况，你恐怕还不曾想过一件事。”许嘉彤轻声道。

看着许嘉杏的眼睛，许嘉彤很想知道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的不明白。

许嘉杏心气不平，带着气道：“你只管，反正就是不肯帮我。我一次都听了，若你的有道理，我也不怨你。”

怨与不怨，又如何？

许嘉杏尚且不能让同住一府十余年的许嘉岚喜欢，又怎能指望仅仅有眼下的一面之缘的她出手相助。

不是每个人都要去帮助另一个人的，尤其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帮助这个近乎是陌生人的“姐妹”，何况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

“各花入各眼，绣品好与坏，并非技艺精良就能脱颖而出。即便我全副心力为你代绣，也不是没有落选的可能。你只想着你去了，拿着一幅不错的绣品，就能成功，你的信心究竟来自何处？你背着母亲和三姐姐去做这件事，万一失败了，回来之后你将如何自处？”许嘉彤一针见血地道。

许嘉杏的眼中有急躁，有惊慌，也有不甘和怨恨，可却没有意料之外。

许嘉杏在府中见多了别人的富贵，遍尝了自己的悲凉，又眼见了那些低等仆妇和没名没份的女人的心酸。这些后果，她早已想到过。

只是，既然想到了，许嘉杏为何还要来她这里碰这个显而易见的钉子？

“姐姐是为我好，我懂的。可是事已至此，只当是我要坚持。成与败，由我自己来承担，只要你肯帮我。”许嘉杏是非逼得她不得不同意。

“我刚刚回府，还要许多事没有处理妥当，这些你也一定很清楚。如此这般，你还找上我，可是因为我是你唯一可以找的人？”许嘉彤问道。

“别人都不肯帮我，唯有你，我还没有试过。日子越来越近了，你是我最后的机会。若是不成，我会……”许嘉杏欲言又止，可是她眼中满满的怨恨出卖了她。

“可是，就怕我无暇抽身。你在府里久了，也能明白，总是会有许多繁杂的琐事缠身。”许嘉彤话里递了个意思出去。

许嘉杏是很聪明的，不会不知道所谓的宫门赌局对她来算不得什么机会。她一味地贴上来，也许确实是有想要摆脱困境的想法，可这还远远不够。

一个不问己身原因，对大多数人和事充满怨恨的人，是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的。

许嘉杏脸上立刻有了笑容：“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虽人微言轻，可是愿意做四姐姐你的眼睛，你的手，帮你挡掉那些烦心的琐事。你人这么好，绣艺又精湛，应当把功夫都花在织绣上。”

“那好，我也要倚仗妹妹了。”许嘉彤浅浅地笑道。

二人各怀心事，相视而笑，只是二人眼中的笑都是表面一团和气，内里的最深处却是不同。

许嘉杏目光深处透着长舒了一口气的释然，许嘉彤的却是深邃而不可猜。

许嘉杏告辞后，许嘉彤的深邃化作一声讪笑。谁坚持不好，可是坚持得太过，就太假了。

许嘉彤自认为自己今日这番话已经话里话外地透露出不愿意帮忙的意思，许嘉杏这样聪明、敏感的人一定早已察觉到了，不会误以为她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许嘉杏这样的人听了之后，至少眼下面上不会再坚持，等过些日子再使些办法熟络一些了，再迫她答应不迟。可是许嘉杏却只是用近乎强迫、生硬的方法让她答应，若是她不答应，许嘉杏恐怕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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