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结局(5/6)
作品:《名门嫡后》的夫妇两个是不愁日子寂寞的。
尤其是,当年的种种遗憾与悲哀,能揭过的,基本都揭过了。
不能揭过的,也在岁月的无声流逝下止了血、淡了痂。
腐朽之后终有新生——关于前者的叹息有多绵长刻骨,关于后者的赞美就有多欢喜铭心。
最值得庆幸的是烟花易冷的规则,哪怕是人世间公认最深刻最激烈最沉重的感情,生与死、爱与恨,终究也抵不过流年,统统淘尽于不动声色的变迁。
由此衍生出来的悲与欢,自也在一个又一个冬去春来里淡泊成唇边一缕苍凉笑,转瞬就被庭前飞舞的风花雪月提点已是陈年往事该放下,莫辜负此时此景好年华!
……打打闹闹的天伦之乐里,这年腊月,天下最尊贵的夫妇终于迎来了第二个女儿!
“希望这孩子不要学她姐姐一样没良心!”特意抽出空来守在产房外的崇亨帝,手势娴熟的抱着新生儿,端详着襁褓里闭眼大哭的小女儿,嘴角抽了又抽,默默祈祷,“这么多孩子,好歹有个偏心我这做爹的不是?我待他们真不坏啊!”
取名“徽玉”的小公主满月时就是崇亨二年的正月了。
出了正月,弹指就到了三月梨花开——崇亨帝亲自选择的日子里,册后大典理所当然的盛大。
长达一年的筹备、崇亨帝毫无掩饰的独宠、朝野皆知的准太子的生母,册后大典再不盛大的话,大秦的国力都要受到质疑了。
整整一日的繁冗礼仪后,终于宴终人散,在这样隆重的日子里,不得不终日戴十二树金银杂宝琉璃花钗、穿着深青赤质五色翟袆衣的秋曳澜,好不容易捱到“夜半无人私语时”,却是什么旖旎什么激动的想法也没有,催促宫人给自己卸了钗环穿戴,奔进寝殿,扑倒在锦被上,几乎是倒头就睡!
但也许是宴上多喝了几盏,她没有醉,却在临近天明的时候醒了。
醒的时候看到睡榻对面的殿窗开着,丈夫只穿了中衣,负手站在窗前,静静的眺望着窗外庭中,一林梨花开如明月。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想询问他为什么还不安置,但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的崇亨帝,却反而招手让她去窗前——三月的风穿林入殿,带来梨花清甜的芬芳,软软的暖暖的,穿中衣一点也不冷,风过衣底,反而有种酥酥麻麻的畅快。
秋曳澜趿了丝履走过去,被丈夫推到窗前扶住了窗棂,而他靠在她身后,从肩头伸臂下来搂住她,似乎才喝了一盏薄荷露,唇齿间分明带着薄荷的清气,半含着她耳垂轻笑着问:“还记得去年我说,选今儿册你为后,是有用意的?”
“嗯?”才醒的秋曳澜,神情有些懵懂的偏了头,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委屈的扁了嘴,“不是说不告诉我?”
“要留到现在说,哪能当时就叫你知道?”崇亨帝笑的得意又温柔,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为她挽起几缕被夜风吹散的发丝,在骨节分明的指间缠绵的绕着了一圈又一圈,他谆谆善诱似的问,“咱们头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风大雪大的腊月里!”与去年同样的回答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崇亨帝怜爱的低头吻了吻妻子的腮,轻叹:“是啊!风大雪大——但你看,现在像不像那个季节?”
春夜明媚的月色皎洁若梨花,庭中盛开的梨林犹月华——花月交相辉映,从殿窗里望出去,满地清辉犹如满地霜雪,枝头雪白到艳丽欲滴的梨花,如何不似当年的玉树琼枝飞雪时?!
“我当然记得咱们初次相识是雪天,可是每每回想起你当时伤痕累累的模样,又知道你当时才从帝子山的雪崩里逃出生天,我就不喜欢雪天。”
男子清朗的嗓音里有着淡淡的懊恼与浓浓的怜惜,“所以若要纪念咱们的相识,我宁可选择三月梨花开的时候。”
“惟愿我妻,年年只记此春夜月下梨花开,似霜似雪都好,终究温柔闲适,不必添衣,趿屐起身,便可玩赏;再不受凛冽风雪摧折,拟玉树琼枝作梨花!”
世人以梨花拟雪,固然生动。可冰天雪地里的美,不是狐裘暖炉围绕,又何来心情欣赏?
而且冰为枝雪为花固然傲岸清高,终究欠了真正的梨花那份甜美温柔,更在春晖普照之后,注定消融而去,一切成空。
所以他为妻子选择真正梨花盛开的季节,这是风轻且软、月清而皎的时候,是花开似梦、夜色亦温暖的时候——她不必穿戴齐整、不必担心寒冷、不必回忆起二十年前狼狈屈辱、不必被勾起那些落魄时的心情……她什么都不必操心不必预备,只需要,从榻上下来,走到窗棂前,来看,就可以了。
这一天明月如梨开,这一庭梨开如明月。
是他为她默默预备的美景,吝啬于公布,吝啬与人说,甚至吝啬提前的通知,只在夜半无人的私语时,邀她共沉醉。
这一天明月如梨开,这一庭梨开如明月。
也是他对她的承诺——我知道你过往经历了难以言说的风与霜,也知道一起走来的岁月里的种种忧伤——但从今以后,我愿以娇柔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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