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推论，张葫芦应该就是凶手。

但贾新国最后一个见的人何大清，也有共犯嫌疑。

许大茂叫来刘麻子，问他侦查张葫芦的结果。

刘麻子说，张葫芦一切正常，今晚将有一个牌局，许大茂可以前去侦查。

许大茂拒绝了这个提议，张葫芦的背后一定有其他人，他也不敢过去深入。

至于是哪个人，他已经有了猜测。

张葫芦姓张啊，或许就是张家人。

当许大茂知道燕京九门昙花一现的的存在，就知道这个世界的新月饭店里，一定住着张大佛爷与尹新月，还有潜伏着的解家人、霍家人。

虽然新月饭店名义上合营了，但依旧由尹新月实际掌控。

许大茂觉得一阵头大。

从盗墓笔记来看，解家和霍家行事都诡异得很，做出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情实在不稀奇。

对方现在实力强大，人才济济，直到在四姑娘山的那次考古悲剧，霍家和解家才损失殆尽。

许大茂完全有理由相信，老九门里燕京的这几家，一直在觊觎昔日盟友哈贝勒，以及他掌握的宫廷大内秘藏，所以哈贝勒才会选择彻底消失。

而哈贝勒和佟丽华又偶然会出现在娄晓月面前，确定地告诉所有人，他还没有死，无论是汪四海，还是老九门，还是燕京的九门，便都不敢造次。

因为，现在的顽主有句话：无论多大的名气，我都不怕，就怕那生瓜蛋子。

小混蛋就是靠着混不吝闯出的名声，他那时就是生瓜蛋子。现在知道害怕了。

许大茂感觉自己就是生瓜蛋子。为啥非要查贾新国？自己也说不清。

许大茂心烦，干脆不上班了，叫上了周晓白，奔向东风市场。

这时代，大多数闲逛的顽主，都会选择在这附近玩。

无数不够顽主资格，没有关注度的优秀人才，只能靠拍婆子来发泄心中的多余荷尔蒙。

姜文那部《阳光灿烂的日子》，就发生在这里。

这里的和平人西餐厅，还有好几个冰室，全年任何时候都出售冰激凌，所以简直就成了顽主预备队的集中营。

逛东风市场吃冰激凌，从三十年代开始，北平的摩登青年就是如此。

周晓白没皮没脸地笑道：“大叔，你怎么也学我们年轻人了？30多岁还来吃冰激凌，真有你的！”

“为了跟你混，我得变年轻点，要不跟你不搭啊！”

许大茂抚摸着周晓白的额头，周晓白俏皮一笑。

“你先给我剪个头发，要不然人家说我交了个老头呢！告诉我爸怎么办？”周晓白娇笑着，给他推进了著名的四联理发店。

当然她自己也毫不犹豫，自己也拉了个头发。

他们两个路过外文书店，许大茂为了秀外语，把她带上了楼，在琳琅满目的外文图书里，找出了她最喜欢的法国小说《玛尔戈王后》。

外文书可是非常昂贵的，这一本就要了20块钱，周晓白十分满意，许大茂真是太大方了。

“圣诞快乐！今天正好是圣诞节，我给你们做个圣诞包装吧！”店员用绸带礼盒将书包裹，才发现买书的居然是个绿军装。

周晓白捧着图书礼盒，心里十分甜蜜，嘴唇竟然不小心碰到了许大茂的下巴。

“全是胡子茬！”周晓白摸着许大茂的下巴，十分不满。

和平人餐厅，墙壁上雕塑着希腊女神，背景则好似田园牧歌，十分的考究。然而这些不合时宜的图案已经无人注意，店里将之贴上了粗豪的横幅。

【欢迎亚非拉美的兄弟姐妹们！】

餐厅中人来人往，都是十八九岁，家里在燕京当时属于中产与富裕阶层的姑娘与小伙儿，也有不少外宾。

桌子上，一个青年身穿他爸的米黄色呢子旧制服，裹着一条羊毛围脖，正在朗诵刚写的诗歌。

“天再冷，也冻不住我们火热的心。地再寒，也挡不住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热忱。”

周晓白为他拍手叫好，那个人向她投来倾慕的眼神。

我擦，这不是钟跃民吗？伤刚好几天，又来这里浪！

顺着钟跃民的眼神，无数道目光投向周晓白，在城里，周晓白知名度不像西边那么高，但她高贵不凡的气质，还是十分吸引眼球

周晓白点了两份蔬菜沙拉，在等餐时间，她与许大茂聊着世界文学名著。周晓白喜欢雨果，还喜欢思考深刻的问题，比如在《九三年》里，郭文究竟应不应该救了那个该死的侯爵。

许大茂则给她讲巴尔扎克。

这才是燕京顽主的饭前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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