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共效鱼水后，在拆迁办工作的情人对餐馆女老板，按照拆迁政策，离婚夫妻，住宅面积达不到规定下限的，在安排安置房时，可以按下限照顾离婚夫妻各一套；原拆迁房补偿资金不足的，由政府补足；特别困难的，还可以酌情安排一套价格低廉的经济适用房。建议她及早考虑，把这些对还在牢里的丈夫清楚，就是为了还赌债，两人最好假离婚。不久，这夫妻俩真就协议离了婚。这次福虎路拆迁，拆迁政策的机遇，还真的就被他抓住了。都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餐馆女老板结识的情人，恰巧就是拆迁办的，你神不神？！”

郗、丛两位已经从牛春江的故事里，知道了男女主人公是谁，这些他们也有耳闻，但由于那坐牢的男的原来就老牛单位的工作人员，所以知道得没有老牛这么详细。现在听他一，也感觉到这故事很有点《拍案惊奇》的味道，不由得都赞同：“是神。看样子，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临时抱佛脚！”

“更神的还在后面呢！”牛春江见故事已经吸引了他们，就又故弄玄虚地来了一句，美美地喝了一口茶，接着往下讲：

“你们预测一下，我们福虎路拆迁，住房补偿最高能有多少钱一平米？你们想象不出来是吧？我以前和其他被拆迁户一样，以为虽然近年来滨海的房价涨得不少，即便按当前的市价为基准来评估，我们所处的老城区中心地段，大概也就5000多1平米吧。可你知道那餐馆女老板怎么，她她家的拆迁房最终能得到每平米2万元的补偿金！”

“不要嘴张得那么大，头摇得像卜郎鼓不相信。你们不信我信。那餐馆的女老板嘴敞得厉害，她私下里告诉玩得好的朋友，她那拆迁办的情人，这事包给他，由他操作，一准能成！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就看见，他请了评估公司的人，一起到女老板的餐馆喝了酒。酒杯一端，政策放宽。再加上风骚可人的单身女老板的‘欲情攻势’，有什么事不能办成？”

故事讲的是真人实事，粗一听也的确神乎其神，但牛春江的故事却并没有取得丛礼镇那样逗人发笑的喜剧效果，相反地，不但郗守泰和丛礼镇，就是讲故事的牛春江自己，也实在笑不起来。一时间，三人都哑口无言，现出无精打采的颓丧表情。

该轮到郗守泰讲故事了，可已经讲完故事的丛礼镇和牛春江，却没人提这件事。也许，他们已经觉得，这类故事得越多，越证明自己的无能和无奈。这两天，三个人都已饱受老太婆的责难，与刚才故事中讲述的主人公比，自己的确有很大差距。三人原本是想聚在一起想想办法，互相启迪出出主意的，不想，却在这里起街谈巷议的故事来，正事却一点也没办，到底，其实也办不了。似这样，回去以后，又怎么面对絮叨不已的老太婆？作为一家之长的户主，在解决这个问题上，具有责无旁贷的天职，人家都有进展，有的进展还很大，而自己却还一筹莫展，不怪老伴生气，也真的是不过去！

沉默了好一会，还是郗守泰开了腔：“我今天欠你们一个故事，实在没有心情讲，有也讲不出口，以后再还吧！不要再讲什么故事了，还是切入正题吧。大家商议商议，看看到底有什么办法，迈过估价公司这道坎。”

三人他一言你一语地讨论了起来：老丛请他们吃顿饭；老牛，现在有权部门的人，喝酒成了负担，还是送礼好；老丛马上表示不同意，是人家礼收多了也是个麻烦，还是折现好，直接送现金。郗守泰一直没吭声，见他们争执不休，插话，都是好主意，多少也有点用，可是你和人家不熟悉，又没有硬关系，吃请送礼，人家会光临笑纳吗？话一出口，老丛、老牛都闭了口，不再争了。

郗守泰长长地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成了什么世道哇，什么都得请客送礼，最好还要送钱！我们都是**的干部，按理应该与这些不正之风作坚决的斗争，现在倒好，反而同流合污，也去淌这趟浑水，还生怕摸不到道。悲哀啊，悲哀！”

丛礼镇是个直性人：“老郗呀，你也不要自责，适者生存，我们都是叫社会现实逼的！人家都这样做，你若清高就会吃哑巴亏。想想看，从政这些年，我们为这吃的亏还少吗？特别是退休后，人没权，放屁都不响，谁都不拿你当回事，你还装什么清高？！”

牛春江也：“老丛的是，我们这叫没有办法的办法呀。再，议了半天，也没议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我们还没有去干这些叫人汗颜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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